为了打压北地世家消耗豪强之力,不惜把百姓的身家性命作为牺牲品陪绑。 明知道以力量对比以及地方的实际情况,肯定是普通人比世家豪门死得快,也照样我行我素毫不手软。 就算是在所谓太平时日,也能看到成村得人饿死或是逃亡,哀鸿遍地民生凋敝的情景更是随处可见,也就是在那时候,魏征便打定主意,要把杨家天下掀个底朝天!自己的才学理应要造福这个天下,而不是某个皇帝,是以自己效忠的对象就不是某个人,而是谁能让天下变好自己便忠于谁。 从追随翟让到李密,都是出于这个目的。 也知道这个过程充满凶险,自己的性情不好,更是容易在这个过程中丢掉性命。 自己不怕死,但是不能这时候死。 起码要死在为天下苍生谋活路这件事上,而不是稀里糊涂被人砍掉脑袋。 你徐世勣虽然号称儒将,归根到底还是个武夫脾性敢于弄险冒险,我这条命是为苍生活,哪里能像你一般冒失? 虽然明知道李君羡现在的做法可能是故弄玄虚,可自己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喝令动手,生怕这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 再说就步离刚才露的那手本事,自己也不能不防。 若是现在翻脸,他们固然要死,自己却肯定会死在他们前面。 正是这些顾虑,让魏征没急着下命令,而是看着李君羡:“五郎远离自家将主来到此地,难道就是为了找我叙旧? 还是东拉西扯说些不着边际的言语? 我的心思为何,不劳烦你费心揣测。 咱们未必是对头,但肯定不是朋友。 念在咱们相识一场份上,你和这位小娘束手就擒,我保证不难为你们就是。” “羊鼻公!你这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李君羡面色陡然一变,喊出了这个颇有侮辱性的绰号。 魏征行走天下时曾经做过道士,民间俚语称道士为牛鼻子。 而魏征生有异相外加这个道士出身,也就得了个羊鼻子的绰号。 只不过这绰号是看不上他性情的人私下取的,当面不敢说出来,今日李君羡却直接对着他叫,这种行径和骂人也没什么差别。 他既然口出恶言,也就不再容让。 别看身处武士围困之中,反倒是表现得咄咄逼人,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魏征才是闯入此地的奸细。 “夸你两句便骨头发轻,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真以为阿爷拿你这书生没办法? 别的不说,就方才情形,步离只要手上稍微用点力,你现在已经躺下了!还敢让我放下兵器? 是不是以为阿爷不敢杀你? 我今日是特意为了你,还有金墉城一干袍泽的前途而来,你不但不领情还讲打讲杀? 你以为阿爷怕你动武不成? 来!你尽管下令,我看看哪个敢动!” 李君羡说话间手按腰间直刀刀柄,两眼扫视四周,瞪向那些武士。 能被魏征安排在此的武士,自然是他可以信任的心腹,手段也自了得。 虽然单打独斗肯定闭不上李君羡,可是这么多人放手围攻,怎么也能把他斩杀当场。 可是说来奇怪,就见这些本应负责护卫的武士,被李君羡那么一瞪,竟然不是低头就是转脸,没一个人敢和李君羡对视,脚下更是不自觉地后退。 别说放手攻击,就连开口呵斥或是举刀劈杀的人都没有一个。 魏征此刻也明白过味道,李君羡能够大摇大摆出现在自己面前,步离更是藏身于衙署横梁之上,显然城中有他们的内应。 就连自己身边的扈从,也被他们所掌握? 不对!如果真是玄甲骑的细作秘密收买自己部下,自己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察觉。 再说这么多武士,不可能人人忠心耿耿,但也不可能都是见利忘义之徒。 玄甲骑不可能让所有武士都听其指挥,还不惊动金墉城的军将以及自己。 如此说来,就只剩下一个解释。 就是控制他们的不是玄甲骑,而是金墉城的军将。 毕竟自己是文人而非武将,又是半路加入瓦岗军,身边既没有部曲也没有打家劫舍时的伴当或是老班底。 是以这些心腹武士,其实也是来自瓦岗军,只不过是划归自己统帅,加上足够的封赏以维持忠诚士气。 这种关系和那种部曲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正常情况下倒是可以按照自己吩咐行事,但如果他们原本的上司或是军中的大将下命令,那么这些人的立场其实就难说得很了。 怪不得李君羡如此有恃无恐,想必是金墉城内已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