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一眼,别开头倔强地说道。 金氏苦口婆心地劝:“陌儿你听话些,娘总不会害了你。你看成哥儿家底殷实、品貌非凡,家徒四壁的路铭远哪能跟成哥儿相提并论?” 怎么说着成仕翰就要拉踩路铭远了呢,苏陌有些不悦,“娘,路铭远真的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差。” “咱且先不谈路铭远。”苏陌也想跟金氏掰扯一二,她转过身来,将心里话说出:“成仕翰他并非良人,他只单单见过我一面就能抛下青梅竹马来求娶我,倘若以后遇到更貌美的女子,他何尝不会重施故技?” “尽道听途说!那魏姑娘的事陌儿你是从哪儿听说来的?” 金氏皱着眉头,她为何这般笃定传言即是事实,担心她是被人诱导了,便语重心长地劝说:“不要听风是风,听雨便是雨,传言十有八九都是夸大其词的。陌儿若真的想了解一个人,必定要和他相处过才知道,不可妄下定论才是。” 苏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苍蝇也不叮无缝的蛋。” 明明成仕翰就是那样一个烂人,苏陌却无法向金氏证实他的为人,她感到无奈的同时也深深意识到了古代女子的艰难。 都说未嫁从父,那她必须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他们满意的对象;嫁了又开始从夫了。 这就是古时代女子的可悲之处,尚未有自由身,命不由己。 最后,苏陌还是换了一身浅青色的罗裙,草草梳好发鬓,由金氏给她别上银簪。 两人出发往正屋走去,金氏面上洋溢着喜意,苏陌却板着一张俏脸默不作声。 到了门口,金氏却轻轻掐了下苏陌的手腕,在她耳畔说:“陌儿不要摆着一副臭脸,注意下姑娘家的仪态,让外人瞧见了可不得笑话咱们。婚嫁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娘亲给你相中的男子必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苏陌扯了扯唇角,倒也没浪费口舌与金氏争辩。只在内心不禁暗暗祈祷路铭远要信守承诺,今日可一定要上门提亲了。 若她与成仕翰的婚约真定下来了,再想退亲便难如登天。 刚一进到屋内,就见那日的媒人也在,她上首坐着的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正放下茶杯抬眸看来。 苏陌不着痕迹地偏过头,面上神情淡淡,她迈步上前给主位上的苏盛见过礼便端坐到一旁,连余光都不曾多看这男子一眼。 金氏原想让她坐到成仕翰身旁,眼下见她这番没规矩脸色顿变,低声喊道:“陌儿,快起身来见见成公子。” 苏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金氏咬牙,暗道她真的不识大体。 媒人察觉到场面有些微妙,忙说:“苏姑娘也是头一回见成哥儿,姑娘家羞涩、扭捏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闻言,成仕翰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原是过于害羞,还以为是对他不满呢!转念一想也不大可能,苏陌一个农家女能嫁他为妻便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会有不满的心思呢。 成仕翰忽忆起媒人上回说那当事,这苏陌竟瞧上了来村里逃难的痨病鬼,心中顿闪过不虞。 听闻那路铭远也曾是个学识渊博的才子,若不是家中清贫读不起书也不至于沦落至今。 不欲在这番场景下失礼,成仕翰语气平和地说:“苏姑娘与我甚是有缘,不久前曾远远看过苏姑娘一眼。想来苏姑娘并未见过我,便登门让苏姑娘见上一面,苏姑娘倒不必拘谨,与往常一般既可。” 金氏观苏陌脸色依旧不好,生怕她出言不逊便插话:“陌儿她前几日染上风寒还未痊愈,正好成哥儿登门便想让陌儿见上一面,既然见过了我便送她回房去,婚约之事改日再请媒人登门商讨。” 话落,成仕翰狐疑地打量苏陌,触及她明眸皓齿的模样却被惊艳了一番,也不再多想,当即接下金氏的话开口:“既然苏姑娘身子不适,那快回房休偃吧。” 听罢,苏陌暗暗松了口气,站起朝苏盛福了福身子,脚步轻盈地走了出去,途经院子却瞥见不远处一名紫衣女子冒冒失失地闯进来。 紫衣女子见着苏陌与金氏两人瞬间停了脚步,忙问:“这可是苏家?成仕翰是否在里边?” 金氏与苏陌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底的疑惑,金氏上前一步,说:“你是哪家的姑娘,来我苏家找成哥儿所为何事?” 此话一出,那女子眼中蓄满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断断续续地开口:“我与他青梅竹马,已私定终身,他怎能抛弃我另娶他人,这不是出尔反尔吗?我倒是要当面问问他这番作态是何意!” 苏陌顿时喜出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