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裴江都看习惯了,对此也不会感到奇怪。 他移开视线,望向空无一人门外,淡淡地说:“我怀疑他和我有血缘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如果有旁人在,定会注意裴江没用“本王”作为自称。 顾瑾言忽地皱起了眉头,问:“你是从他相貌上开始怀疑的吗?” 世界上相似的人都很多,单从相貌上是看不出来的。顾瑾言一开始也怀疑他们的关系,可慢慢的又在心里全盘否认。 裴江听了他的话,裴江眼底染上了忧愁。“我也想是怀疑错了,可是他有金鳞玉佩。” 这话倒是让顾瑾言愣住了,这个金鳞玉佩他其实也有所耳闻。 在三十多年前,今上还是皇子时,并不得先皇的疼爱。 其因就是因为今上的背上有一块非常奇怪的胎记,先皇觉得这是妖孽转世的印记,有不详之意。 先皇并未苛待今上,仅仅只是不愿意见他罢了。可皇宫都是踩高捧低的地方,在今上十五岁之前他都过得水深火热。 就在今上十六岁那年,事态才有了转机。 春季狩猎,先皇遭受埋伏,救援迟迟不到。就在事情已经无力回天的时候,今上只身骑马突入重围,将先皇救了下来。 可今上的背上也中了一箭,那一箭刚好就插在胎记的边上。 等箭伤痊愈后,这个胎记便有了形状。 先皇将其赐名为金鳞,命工匠造了三块胎记形状的金鳞玉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赏赐给了今上。 最后发现了今上才思敏捷,有治国之才;更是立今上为太子。而后,普天同庆。 那三块金鳞玉佩后来都被今上赐给了喜爱的皇子,而裴江便是其中之一。 大皇子手里也有一块,至于剩下那一块所有人都以为还在今上那! 皇城里的那一群皇子,正为了这最后一块金鳞玉佩争得头破血流。世人妄言,得金鳞者可胜太子之位。 可任谁都想不到,第三块金鳞玉佩居然会在乡下的一个男子手里。 而也正是如此,事情才诡异。 顾瑾言怎么都想不明白,金鳞玉佩如果在路铭远身上的话,那今上怎么可能不知道其的下落。 要知道金鳞玉佩一直都在今上的手里,也从未传出来过金鳞玉佩遗失的消息。 那是否代表着,最后一块玉佩其实也是今上亲手送出去的呢? 可今上能送给谁!无非就是皇子与宫中后妃的。 “你说会不会是宫里哪位妃子产下的皇子,然后悄悄送出宫去抚养。”顾瑾言不禁大胆的猜测道。 关于这个,裴江有所怀疑,但目前一直不敢确定。 “在二十多年前,确实有传言几位妃子产下死婴,可是信息却有些对不上。”裴江无奈摇了摇头,语气里的意味不明。 如果是后妃送出宫的,那也不可能送的那么远,还不闻不问。 他调查过路铭远,之前差点食不果腹饿死街头,遇到苏陌后才有一口吃的。 如今的情形是,裴江知道路铭远有可能是自己的亲兄弟,可路铭远却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目前看来,路铭远还没有要认亲的意思。 如果能让他以后就在此落根,那皇城那边也少了些许风波,母妃那边也好过一些。 裴江眼底闪过一丝深沉,势必要帮助路铭远在这个地方立业生根,让他永远都走不出蒲城。 可这何尝不是为了路铭远好呢! 他在穷乡僻壤的地方生长了这么多年,突然回到皇城,他也适应不了那边的生活。 与其在皇城里受那么多皇子的冷眼排挤,倒不如在这个小地方安稳的度过这一辈子。 要知道,皇城里可不是小打小闹的地方,就连他这个从小就看惯了阴谋诡计的人,都要避其锋芒,被迫来到了蒲城。 裴江不是韬光养晦,他只是不想要争那一个皇位罢了。 他深得今上的喜爱,被赐下金鳞玉佩。可是他却没有要争夺皇位的野心,但他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就连他躲到了蒲城,都有人说他是韬光养晦;甚至派杀手来暗杀他,可惜那群笨蛋连人都认不清,将路铭远和苏陌抓了去。 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裴江眼底泛起滔天杀意。 幸好那两人没有因为他而出什么意外,不然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面对路铭远的存在,裴江的感官非常复杂。 他不希望路铭远回去皇城,因为他的出现会使本来就复杂的局面变得更加混乱。 而且路铭远也不一定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估计他三天都活不过。 想到那复杂的场景,裴江脸色逐渐变得沉重。 顾瑾言却突然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其自然吧!你想再多都不过是为自己增添烦恼罢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