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啊……徒儿真的当不了领导者。你怎么可以指望一个上学的时候连班长都没当过的菜鸡领导偌大一个宗门?” “我也知道那样的情况下弃车保帅是正确的,可是我做不到。哪怕她们心甘情愿为移山阁而死,我也没办法放弃她们任何一个。” “你不是说如果实在找不到你,只要在婴骨塔前点燃蓍草,你就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吗?原来是骗我的吗?” 直到石台上的蓍草燃尽,婴骨塔前也没出现第二个人。裘笙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收起了心中最后那丝幻想。如果师尊能回来,之前移山阁风雨飘摇之时,早该回来了,也岂会等到今天? “师尊,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明明魂灯完好,却音讯全无?”同样的状况,她会认定渣爹是跟男人跑了,却永远无法相信师尊会抛下她离开。 五岁那年的清明祭,婴骨塔前,小小的她大着胆子上前,对那位主祭的黑衣姐姐说,继续这样下去,梦阁迟早要完。 梦阁如今的行为太过激,继续下去不仅不可能改善这个世界女性的生存状况,反而会让大家的处境更加糟糕。就好比有人倒霉嫁了个赌徒,为了不让赌徒丈夫继续祸害整个家庭,狠心将丈夫打断了手脚,这么做虽然一劳永逸,却会让妻子声名狼藉,不仅如此还会遗祸娘家姐妹。 那位黑衣姐姐问她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 她说她会让丈夫生病,丈夫因为沉迷赌博夜不归宿染上风寒,怎么治也治不好,最终不得不卧病在床,妻子不离不弃,悉心照顾,既赢得了美名,又拯救了家庭。 然后,她就莫名其妙被那位黑衣姐姐收为了入室弟子。 接掌移山阁这么多年,她终于明白自己当初的说法到底有多幼稚,这个可笑的世界,哪怕赌徒丈夫自己在外面摔了一跤,都会被算到无辜的妻子身上,手段激进与不激进又有什么区别呢? 唯一的真理不过是实力,绝对的实力。 就在裘笙盯着蓍草的灰烬,思绪万千之时,忽然感觉身后的空气一阵扰动,紧接着,耳畔便响起了一个略有些轻浮的男声。 “小妹妹,一个人啊,要不要哥哥陪你?” 她下意识地转身,抬头,正对上了一张戴着银制半脸面具的脸。 “云慕笙,又是你?” 邪公子云慕笙为人任性,穿衣也任性,修真界所有人都以素雅为美,只有他每次出场都穿得花里胡哨的,这一次竟然是骚包的红配绿,此刻懒洋洋地站在那里,配合上他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竟比那个害怕孤独的傻憨憨魔尊更有邪魅狂狷的气质。 “对啊!又是我!谁让我谁都不喜欢,偏偏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你呢!”裘笙刚刚开始赞叹他通身的气度,眼前的男人却已经开始了口花花,“你到底修炼了什么奇葩功法,上次是尾巴,这次干脆缩成了三寸丁。” 他说着,竟跟她娘亲一样,双眼放光,伸手就要揉捏。 裘笙一边灵活地闪避,一边难以置信地问他:“你怎么认出我的?” 笑容邪气的男人一脸狡黠:“为什么你觉得我会认不出来?明明是同一个人啊!”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她用的分明不是同一张脸。说到同一张脸,裘笙皱眉盯着眼前男人阳光下意外清晰的脸部线条。相似的下颌线条,同样好看的唇形…… 她摇了摇头,努力打消脑海中那个不切实际的猜想。 把洛云河跟眼前这个一边嘿嘿傻笑,一边贱兮兮试图捏她脸的家伙联系到一起,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在她旋身而起,狠狠在那张好看的脸上踹了一脚后,面前的男人终于缩回了蠢蠢欲动的禄山之爪。 打累了,两人相携靠在婴骨塔前的石台上坐了下来。 头顶流云飞渡,阳光正好,连平日里阴森恐怖的婴骨塔都似乎显得没那么恐怖了。 裘笙心中一动,忍不住问身旁的男人。 “我问你一个问题。”她转头,盯着男人似曾相识的脸部线条,“如果杀一人可以救千万人,你会不会做?” “会。” “如果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人呢?” “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