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手指戳着电脑屏幕:“是,那人侥幸没死,不然你这辈子别想出来,法院的判决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黑龙江省贺州县雪湖村9.23重大刑事案件当事人之一,有明确杀人意图及倾向,未遂。” 副局长又重复了最后两个字:“未遂,认识这两个字吗?起了杀人的心,做了杀人的行为,没杀死算你走运!三年前你还没满18岁,从轻处理,才只关了那么几年,你才能好端端站在这里,你现在满18了你知道吗,再出幺蛾子直接关你一辈子!” 江沅回过神来,头脑都不清楚了,抓着别冬晃了晃:“小冬,到底怎么回事?” 别冬眼神如坚冰,什么都不说,江沅急了,问警察那判决记录他能不能看,警察问:“这人跟你们什么关系?” 江沅说:“是……我客栈的员工。” 副局长又重重哼了声:“你不知道他犯过事儿?这么不知根不知底的都敢用?从那么大老远跑到我们这儿来,别是出来后在当地又犯了什么事来跑路的吧?” 别冬嗓子哑了,低吼了声:“我没有!” 江沅再问他:“小冬,你告诉哥,到底怎么回事?” 别冬紧紧咬着嘴唇,副局长想赶紧把这两拨人都弄出去,快刀斩乱麻地对江沅大声说:“他的事你要问出去问,既然在你那干活,人给我看好了,再出什么事儿你也逃不了关系,要我说,这种人最好送走,从哪来回哪去。” 又指着那对夫妻:“没那么多功夫陪你们耗家长里短,孩子跟谁走,三分钟给个确定消息,我们要做记录,还要跟你们当地公安局做对接,你们不是在当地也报了案么?都要有个明确结果。” 最后小航还是跟母亲走了,江沅和冷峯带着别冬走出公安局,来的时候人人都心情明媚,这会三个人站在停车场的大太阳底下,各自心情复杂。 冷峯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江沅拉着别冬:“你别吓你哥啊。” 别冬这才说:“那人是我继父,后来他判了死刑,已经死了。” 听了这话,江沅不知怎么松了一口气:“他是个坏人,是吧?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逼得你不得不这样?” 别冬像在想什么,魂魄都神游到了很远的地方,没回话,冷峯扯了一把江沅,那眼神在说你他妈疯了,还给他找借口开脱? 别冬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他该死。” 又是这三个字,冷峯现在听到这三个字从别冬口里说出来就浑身过敏,冷淡了一天的眼神瞬间凶了起来,用力锤了下车门,说:“谁都该死,你是审判官吗?如果杀人能解决问题的话,你现在能落到这步田地?” 别冬抬头看着冷峯,两人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冷,一个比一个狠,在一旁的江沅似乎听到了空气中利刃相接的搏击声,他把两人扯开,浑身冒汗:“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阿峯,我们也不了解小冬到底什么情况,他不想说就算了,别逼他,走吧走吧,这地方真晦气,妈的以后再也不想来了。” 上了车,江沅竟然还记着要去买衣服,别冬直说不用了,他只想快点回去,快点离所有人都远一点,他想去最远最高的山上,被风和雪包裹着。 然而江沅指挥冷峯把车开到了县城唯一的商场,拽着别冬进去,冷峯没去,就在车里等着。 县城的商场当然没什么江沅看得上的品牌,但这已经是当地最好最潮的地方了,江沅按自己的眼光给别冬选了几身最简约最素的衣服,t恤,裤子,薄外套,厚外套,都无外乎黑白灰,适应梨津的天气,夏秋冬的衣服都配齐了,让别冬当场换了穿上。 别冬觉得自己像木偶,被江沅牵着,江沅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的脑子里还是坚冰一样的情绪,冻得他行动迟缓,无法思考。 穿上新买的白t牛仔裤,还有板鞋,江沅看着镜子里的人说:“真不得了,稍微打扮下,咱们小冬就跟模特似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