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洗了洗,然后摆出一个阵,再让江沅抽了一张。 顾尔藏还没说,江沅先说:“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他心里就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能离成婚。 “我懂。”顾尔藏跟他也熟:“给你算那么多次,你就是不死心,反正我只算半年以内的事儿,这回也一样,没戏。” 江沅瞬间颓了。 牌递到冷峯面前,被他拒了:“谢了,我不用。” 顾尔藏直接把牌转向别冬,别冬犹豫了下,他其实不信这些,但不好拂了顾尔藏的意,于是随便抽了一张,顾尔藏一看他的牌面,眼睛都亮了起来:“有意思。” 司放端着面出来,顾尔藏深吸了一口气,都顾不上吃,还盯着那张牌。 “神婆,看出什么了?”司放问她。 顾尔藏抬头看着别冬,又看了看在场的几个人,说:“我算出来小冬跟这儿有缘,跟现在在这里的一个人会有很深的缘分,但我算不出来到底是谁。” 别冬一怔,冷峯和司放下意识同时看向江沅,江沅隐隐兴奋,问道:“什么缘?” 顾尔藏心直口快,百无禁忌:“孽缘。” 所有人都楞住,江沅脱口而出:“草……你会不会算?假的吧?” “我早说她是唬人的,你们不信,一见她就非叫她算。”司放嘲了句。 别冬没当回事,淡淡地说:“我老家也很多神婆,遍地萨满,都是假的。” “靠!”顾尔藏忿忿不平:“我哪回算得不准?”她指着冷峯:“你是不是有桃花劫?”又指司放:“你跟你前妻复不了婚,哪个不准?” 司放立马说:“谁说我跟雪青复不了婚?我还没死呢,多活一天就多一线希望。” 别冬顺着顾尔藏的眼神看向冷峯,他心里有些好奇,这样的人,也会有桃花劫?冷峯看起来像是跟情情爱爱这样的事毫无关联的样子,但他不想问出口,更不想表现出对冷峯的过往有兴趣,于是冷淡地转开了眼神。 倒是江沅,像是记起了冷峯的把柄,一把薅住他脖子,说:“老是一天到晚说我,您老人家搞出来的烂摊子不比我差,防火防盗放冷峯,这可是你前未婚妻放出去的狠话,啧啧啧啧。” 冷峯不耐烦地挣脱他,也不辩解,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掠过别冬,别冬只当没看见,木然地起身去收拾刚煮过面的厨房。 他觉得这群人有点无聊,吃饱了没事做就聊男男女女的勾当。 他们跟自己不一样,不需要考虑生存,而自己,别冬一边擦着灶台一边想,他还在为活下去而挣扎,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幻影。 作者有话说: 小顾姑娘:凡是挣不开扯不断的皆是“孽缘”。 请大家多多评论呀~喜欢看大家在评论区扯白的~明天有! 第8章 湿了半边枕头 这个晚上别冬梦见了父亲。 他们一前一后在大雪皑皑的森林里走着,父亲只有一个背影,梦里的别冬还是个孩子,他努力想追上父亲,气喘吁吁,然而怎么都追不上。 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像是翻过了一座又一座上,别冬走不动了,一屁股歪在了雪地里,大雪把他半个身子都湮没了,父亲在前面站住,转身朝他伸出手:“小冬,别停下,跟爸爸一起,马上就到了。” 小别冬从雪地里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然而他不管怎么朝前,父亲始终跟他隔着距离,他越想触碰到父亲,就离得越远。 渐渐父亲走得只剩视线里的一个黑点,别冬环顾四周,尽皆莽莽雪原,他嚎啕大哭:“爸爸——” 天地色变,皑皑森林不知怎么突然消失了,变成了无边无际的黑,别冬踉踉跄跄,看见母亲在他跟前,浑身是血,样子狰狞恐怖,朝他伸着手:“小冬,快走啊,小冬……” 别冬心脏猛烈跳动,而后醒了过来。 一瞬间他记不起自己在哪,大口喘气,冰凉的空气顺着鼻喉漫进体内,周身被噩梦带出的大汗淋漓很快变成裹在身上的冰瀑布,别冬瑟缩在被子里,终于记起自己已经不在老家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