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也挡住了他的脸,冷峯看不到了。 蓝雪青和司放自然也瞧见了别冬这触目惊心的一身,他俩对冷峯使了使眼色,“这会别问,回头再说。” 这荆棘遍布的身体像刺破黑夜的一柄利剑,长驱直入地闯进了冷峯的脑海,把他对别冬旧有的印象全都替代了,冷峯恍然他根本不了解眼前的人,别冬经历过什么,为何性情大变,是不是跟这满身的伤痕有关?这样的伤痕不像是普通殴斗会出现的,而像是被长期重度虐待,冷峯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也许误解他了,他不了解这个人,却粗暴武断地给对方下了判决书,说他是野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冷峯惊觉自己真的太混蛋了。 在路上司放给江沅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两套衣服直接去医院,给冷峯和别冬换上。 一直到医院,车后面的人一直蜷缩在座椅上,冷峯不时回头,只看见别冬弯曲的膝盖,他躺着,赤裸着上身抱着自己,冷峯从这个身形中第一次读出惶然无措的意味。 第21章 敛去了爪牙的小兽 医生给小栗子做了全身检查,溺水后抢救及时,身体上没啥大碍,但精神上好似受了刺激,整个人一直怔怔地,像是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反应。 县城的医院医疗手段有限,唯一的精神科医生特意过来给小栗子做引导,蓝雪青陪着一起。 仁爱随后也来了人,跟医生做了交流,他们有自己的专业疏导老师,准备带小栗子回学校,蓝雪青也跟他们一起,今天出了这场事故,她作为第三方合作者,也得去面对责任。 于是医院就剩冷峯和别冬还有司放,司放看俩人都冻得够呛,他自己白天出来也没穿外套,没多的衣服可以给他俩披一披,只能猛打电话催江沅,等江沅到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冷峯和别冬都披着各自的湿衣服,冷峯留意到别冬一直在发抖。 江沅总算赶了过来,带了两套衣服,别冬和冷峯找了个空病房,背对背把衣服换了。 冷峯忍不住回头再次看了几眼那浑身的伤痕,纵横交错,像用荆棘捆过他全身,这时离得这么近,冷峯终于看清了,手指忍不住想靠近那些伤疤,离近隔空抚了抚,又拿开了,心跳毫无意识地快速跳动了起来, 像在心疼。 他的胳膊蹭到别冬的后背,发现很烫,问道:“你是不是在发烧?” 别冬双颊绯红,但他摇头:“没有。” 冷峯二话不说,一把拽过他胳膊,把手背贴到别冬的额头上,烫得吓人,他皱眉:“嘴硬什么?” 而后松开他,两人出了病房,江沅和司放在外头,准备一起回去,冷峯说:“再等等吧,有人发烧了,得挂个水。” “谁?”江沅眼神在两人中扫了个来回,很快反应过来:“小冬发烧了?”他的手很自然地贴了贴别冬的脸颊,一片滚烫,“呀,这么烫,快,咱们去找医生开药。” 别冬本来根本没想提这事,按理说他不应该会发烧,在老家的时候,穿得那么单薄,在雪地里一待那么久都没事,跟只小雪豹一样,寒冷是他最熟悉的东西,怎么今天落个水就发烧?别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体变弱了。 医生量了温度,38度7,开了挂水的药,别冬坐在输液大厅宽大的沙发椅上,开始挂上水之后,昏昏沉沉的感觉才沉重地袭来,他不由自主地又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司放去外面餐馆打包了吃的东西,拿到输液大厅几个人简单吃一点,别冬右手正吊着针,吃不了,江沅于是拆了双干净筷子,夹了块红烧肉送到别冬嘴边,别冬有些尴尬,下意识往后避了避。 江沅不顾别冬的尴尬,诚恳地说:“没啥不好意思的,你这不是不方便嘛。” 别冬却不知为何就是不肯,那块红烧肉高高地举在那,像江沅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