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别冬这次认真地看着他,认真地说:“不疼,真的。” “当时呢?”冷峯又问。 别冬的笑渐渐褪去了,像渐渐褪去的潮水,露出粗粝而斑驳的沙滩,宛如他最深处的心。 他觉得身上的痛都比不上心里的,但心里的痛,他从没这么想过,觉得矫情,如果不是冷峯问,他都不会在意自己心里会不会痛,但他现在感觉到了。 这痛感迟来了许久。 别冬勉强朝他牵了牵嘴角,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不能说谎,却也无法坦白。 别冬在河里奋力游了一圈,而后回到了岸上,赤着身体抱着衣服跑回篝火旁,冷峯比他先上岸,从车里拿了毯子给他裹上,又加了树枝柴火,篝火更旺了,冷峯重新煮上奶茶,递给别冬一杯,两人在火光中烤干自己,望着对方,却没再说话。 把火熄掉后他们一前一后钻进帐篷里睡觉,别冬就只穿了t恤和短裤,冷峯连t恤都没穿,不知为何,别冬竟然也不觉得别扭,他有些震惊自己竟然越来越习惯了,每一天的早晨都在发誓不能再跟这人同床共枕,而每一天的晚上都在突破底限。 睡袋比床包裹得更紧,别冬放弃了抵抗,就让自己顺其自然地跟冷峯四肢交缠在一起,说不好是他抱着冷峯还是冷峯抱着他,胡乱地睡去。 神奇的地方也在于,别冬出来后的每一晚都睡得很好,安稳又香甜,唯一不太好的是那次被冻醒的前半夜,后面靠近了冷峯后很快就安稳了。 第二天再次面临两人的生理状况,别冬习以为常了,虽然还是暗自震惊冷峯的尺寸。 这天早上别冬竟然还赖了会床才起来,冷峯跟他一起躺着,像是心照不宣地各自等着身体平复。 这天中午过后他们赶到了牧场,如果不是要走回头路去拿甘棠村的火腿,这原本是计划中的最后一站,牧场里有上好的牦牛肉和腊肠,还有各类奶制品,司放除了腊肠,新鲜肉和风干肉,奶制品都要,别冬自己就只要风干肉、腊肠和奶酪。 牧场被群山环裹,但中间却是极其平坦的一大片,车可以长驱直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开过这么顺畅的路,冷峯带着别冬先在牧场转了转,看到一大群懒洋洋的牦牛,披着雪白而长顺的毛,怔怔地看着路过的车。 还有四处撒欢的羊群,会在车到来之前散开,而后又聚拢了追在车后。 牧场很大,中间甚至还有一片湖,湖面已经冻结,两人绕了一圈后,去牧场主所在的方位去买肉。 这是个很有名的牧场,几乎每天都有人驱车前来买肉和奶,到了这个季节还有更多人来买风干肉和腊肠,生意好得跟甘棠村有得一比。 冷峯和别冬先去买了腊货,这些都是现成的,而后牧场管事的带他们去屠宰场,新鲜肉都是现宰现杀,他们要哪些部位,要多少量,先去预定交钱,然后要等一会,也许当天能拿到,也许要过一天,视当天的宰杀量而定。 司放要的量倒也不算多,牧场管事人说很多来这里买肉的都是整头牛整头牛地买,直接去牧场挑牛,然后处理好后整只拖走。 还没到屠宰场别冬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还有许多三三两两走进去或走出来的人们,扛着肉或是数着钱,生意火爆。 当地人似对这种气息已经免疫,如若平常,别冬看了眼冷峯,抬手擦了下鼻子,像是对这气味有些敏感。 别冬忍住胃里的翻腾,走得越近,他心里的恶心感越来越浓烈,已经到了忍不住想吐的地步,但努力克制着。 冷峯发现了别冬的异常,他脸色苍白,眼神都似无法集中,冷峯问他:“你还好吗?是不是不舒服?” 别冬摆手,他说不出话,只想快点挑完肉交完钱离开这个地方,冷峯说:“要不你在外头等我,我很快就弄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