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休息时间,他突然就召集了班里的同学。 这人个头充其量一米七,穿着庆阳的校服,看着像个学生样,骨子里没半点教养。 “你们知道她为什么总是不说话,举止也很奇怪吗?”他口气洋洋。 从小欺负阮喃欺负惯了,觉得长大了自然也是同样要给他欺负欺负的,品行属实恶臭。 “不知道..” 班里人纷纷摇头,“为什么啊?” “因为啊,她之前呆在精神病院,她以前是个聋子!” 听闻这些,有女孩子捂住嘴,“啊??好可怜...” “可怜什么,我们才可怜,她来我们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班是聋哑班?晦气啊。”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有人也气愤起来。 “我们才不是什么聋哑班!” “对,我们不是聋哑班,我们班是精英班!” “说的不错,我们确实和她不是一类人。” “对,上回啊我给她作业本,她像是见鬼一样从位置上弹起来,然后抢了本子就又缩回去了,莫名其妙,确实不像什么正常人。”有人甚至还回忆起之前的发生过的细节,拿出来说。 舆论的风向有时就是这么容易操控,心志不坚最是容易被带跑偏。 越说越激烈,甚至有人萌生了把她赶出去的冲动。 可阮喃还在认真擦着窗户,她在老老实实完成劳动委员指派给她的任务,全然不知道更大的危机来临。 · 庆阳有两个操场,网球场所在的操场旁边就紧挨着食堂。 露天球场内聚着不少学生。 一米七的小混混笑得一脸油。 “那小哑巴,可有意思了,真是跟屁虫啊,走哪追哪。” “现在班里人都老讨厌她了哈哈活该啊!” “就她也配进学校,也配和我们一样读书啊?她就该被关进精神病院,还好我为民除——”他在炫耀自己的功劳。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一只篮球便径直砸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人直接被砸倒地,疼得狼嚎。 “谁啊!没长眼睛啊!?”小团体里有人气急败坏,回头一看。 那是,将厌。 本来还恶狠狠的家伙顿时有些哑炮,悻悻缩头。 高二的那伙人,出身好,总是一起玩,同样也是这里最最惹不起的。 一见是将厌,那几个陡然不敢再大声,而是想拉起那个被砸倒的赶紧开溜。 做了恶就想跑?没这么容易。 “让你们走了?”林远拦住他们,笑的一脸坏,“刚才,说什么呢?” 他像是兜小鸡似的用胳膊圈他们,不放他们走。 “谁是哑巴啊,谁,你们说谁?” 将厌杵在后面,像个太爷,眼底冰冷又玩味,篮球在他手下轻松操纵,意思同样明显,分明就是他默许林远这么干的。 走是走不了了,还被这样不善的视线盯着,这可是将厌,无人敢惹,有个家伙怕极了憋不住了,一股脑儿的承认:“是是是,是我们班那个新转来的,是那个,那个叫阮喃的!” 话音落,将厌皱眉,拍球的动作也停了。 短短半个月,他没少在别人嘴巴里听见这个名字。 最近的一次,是在游泳馆里,他听见路过的两个男孩子议论着什么。 “隔壁班新转过来一个女生,长得那叫一个好看,不过似乎听力方面有毛病,平时也总是低着头。” “哈?真假,那我可得要好好去看一眼。” “保证漂亮,像朵花儿似的。” “哇,听完我更来劲了。” 将厌那会儿裹着游泳巾,露出来的上肢精悍锐意,肌肉线条流畅清晰。他默默地听,无声勾起唇,笑意更甚,满脑子这丫头可真不省心。 回到今次,听见这几个家伙出言不逊。 “说完了吗,说完了滚。”将厌冷淡开口。 那些人一刻不敢再逗留,赶紧开溜。 · 班级外的长廊,护栏高高。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