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在意:“过去了,那人就是喝醉了,后来我特意让伙计盯着,可巧那陈郎君在一起的就是骑马冲撞到你的人。” “这样吗?” “可不?”曾娘子哼了一声,“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指不准就是见你标致,打主意呢。” 蔚茵被曾娘子逗得一笑,抬手捂住嘴:“你可瞎说。” “哪是瞎说?有男子来堵你,”曾娘子往蔚茵身边一靠,神秘兮兮一笑,“我可不信你家郎君没吃味儿。” 蔚茵脚步一顿,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瞧吧,是不是他回去后恼火过?”曾娘子拿手肘戳了下蔚茵,像是帮着支招,“男人在这上面小气得很,自己的女人被人看两眼,恨不得给人抠出眼珠来。” 说完,像是想起了自家男人,噗嗤笑出声来。 蔚茵听着,若说昨日傅元承那般控制她,是因为这个?或许是忘记太多东西,她并不知道男女之情如何,况且傅元承那样高傲的人,真会吃味儿? “京城里有姓元的人家吗?” “元?”曾娘子想了想,摇摇头,“应当有吧,回头我让相公帮着打听下。” “不必,”蔚茵笑道,“到时候桂姐的事,还需要娘子帮着留意下。” “何必客气。” 傅元承说话算话,留着偌大的别院给蔚茵和曾娘子玩耍,自己不知去了何处。 蔚茵知道他很忙,仿佛有做不完的事,就算是稍稍停下来,心里也在盘算着什么。 用过晚膳,两人去跑了汤泉。曾娘子性子活泛,什么都愿意试一试,下水之前还带了两颗鸡蛋,说要是泡饿了可以吃。 蔚茵自然不会这么做,只是静静的坐在水里,水汽飘渺中,像一朵盛放的清荷。 四下遮着围栏,将这圆圆的汤池围住,温热的水带着一股硫磺清香,这样泡着舒缓提神。 蔚茵身体不宜久泡,早早的出了池子。 女婢伺候着她穿戴好,她披着斗篷出了庭院。远离那片温热之地,也就感受到腊月的寒冷。她被温热浸透,倒也不觉得什么。 沿着游廊往前,就看见傅元承从大门进来,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手里拿的什么?”他朝她走过来,对身后随从挥下手,后者躬身退下。 蔚茵低头看看手里,正是那只曾娘子硬塞给她的鸡蛋。 “汤泉里煮的?”傅元承从她手里拿了过去,指尖捏着看:“别信她,熟不透。” “如何知道?”蔚茵问,脸半藏在兜帽中。 “你不是没熟吗?”他笑了声,手指去碰触她的脸。 他的手指很凉,蔚茵缩了下脖子:“公子出去了?” “嗯。”傅元承拉上她的手,带着往前走,并没多说什么。 蔚茵知道他忙,很多事情做,可是从来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反倒是相处不久的曾娘子,什么都会说出来,现在连她家厨子擅长什么菜都清楚得很。 走出游廊,傅元承没有停步,继续沿着小路往前走,身上浸透了浓重的寒意。 蔚茵觉得他应当是熟悉这里的,不然晚上不会出去,道路不会这样熟悉。她想,他是不是廖家的人? 廖府便是当朝皇后的母家,百年士族,根基深厚。 “汤泉水煮鸡蛋是有的,”傅元承回头看眼,人就安静的跟着,“西北有汤泉水温极高,可以直接用以煮饭,你会看见那水咕嘟嘟的冒泡。” “公子去过西北?”蔚茵问。 傅元承看去前面并未回答,只道:“到了。” 眼前的是一座马厩,一名侍者牵了一匹马过来,躬腰双手送上马缰。 傅元承牵上马缰,伸手抓抓骏马鬃毛,转头看蔚茵:“阿莹过来,我教你骑马。” 蔚茵不知如何骑马,甚至连该怎么做都不知道,但还是走了过去。 她学着他的样子,揉着马鬃,随后拍拍膘肥的马身。 “手给我。”傅元承看她。 蔚茵犹豫一瞬,将手搭上他的掌心。 这时,天上飘下细细的雪絮,落在她的鼻尖。她借着他的力,脚踩上马镫,手胡乱的把着马身,想要爬上去,落在地上的那只脚跟着一下下的跳,动作笨拙又可爱。 “笨,”傅元承笑了声,双手从后面掐上她的腰,“你再乱跳,当心让马拖着跑出去,我可追不上。” 蔚茵不动了,耳廓落上温热气息,然后身子一轻,她被人从后面一拖,腾空而起。 “腿甩开跨上去。”傅元承道,手里稳稳用力。 闻言,蔚茵照做,直接坐上马背,马鞍给了平稳的支撑。 兜帽滑下,雪花落在发顶,她身子紧张的勾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跌下去,手里缰绳更是死抓住不放。 傅元承站在马下,微扬起脸:“坐好了。” 说完,他牵着马往前走,朝着更黑暗的地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