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佑,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钱氏勉强笑道:“大嫂这是干什么,方嬷嬷怎么说也是娘请来的座上宾,是该礼遇的,怎么就说起了送官府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秋霞,送方嬷嬷出府吧。” 白氏有意严惩这个不知好赖的方嬷嬷。但碍于钱氏的面子,而且赵老夫人也没有发话,看神色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白氏也只好作罢。 神婆见自己躲过一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睁了睁眼睛,额上显出几条沟沟壑壑的纹路,心中庆幸捡回一条老命,脸上堆着笑,点头哈腰的跟着秋霞出了院子,哪里还有半分来时的神气活现。 众人见好戏落幕了,也都各自散去,赵月珠送着白氏回了院子。 在回秋水阁的路上,经过清风亭,竟是看见了有三人在亭中闲坐,三人正是赵礼云、孙萧和久不露面的赵月敏。 驻足一看,恰是在煮酒论诗,亭子西边放着一个小炉子,上面煨着一壶酒,盖子不断上下翻腾着,似乎能听到“咕噜咕噜”的沸腾声,白色的蒸汽脉脉飘荡而起,酒香四溢,实在是惬意得很。 湖面上清风徐徐,吹起他们的袍角,翩翩翻飞。微风先是拂过几人的发梢,没有发带的束缚,发丝随风飞扬,像是一匹柔软展开的黑色绢绸,不再顺滑平直,反而俏皮地开始舞动,发丝顺垂而柔软,谱成的舞曲也是绵柔而恣意的,看得人心头也痒痒的,仿佛有人拿了一小撮发丝逗弄着心尖,酥酥麻麻的。 微风又拂过几人的鬓边,带起了额前的碎发,在脸上痒呼呼的挠着,平添了几许温柔的神色。即使是孙萧,向来冷峻的眉眼也多了一丝绵软。 三人也注意到了赵月珠,赵月珠点头示意,便想就此离去,她可没有闲心去凑这份热闹,与这三人虚与委蛇还不如回秋水阁补个觉,昨夜没有睡好,今日一直有些困倦。 但是孙萧已经大步向她走了过来,他迈的步子大,没几步就到了赵月珠身前,正好拦住了去路:“赵大小姐,相请不如偶遇,若是不介意,共饮一杯可好。” “豫亲王已经有美在旁,我何必凑这份热闹。”赵月珠说着,脸上隐隐含笑。 赵月珠只是无心之言,但这话听在孙萧耳中就是别有深意了,就像是赵月珠在为了自己争风吃醋,不愿意看见他身边有女子相伴,此时的赵月珠在他眼中就像一个醋坛子。 在孙萧眼中,赵月珠看似疏远的笑意也变得娇嗔了起来,鲜活又动人,竟是有一种别样的娇媚,格外的光彩照人。 孙萧的心跳慢了半拍,脸上漾起几许沉沉的笑意,语气中都带着满足,走近赵月珠,软语喃喃道:“你若不愿意,我大可与她们保持距离,只记挂你一人,只要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可好?” 赵月珠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孙萧,这人不是疯魔了不成,急急退开几步说道:“豫亲王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也没有兴趣和你们一道阳春白雪..” 还没等赵月珠说完,手腕一紧,孙萧竟是抓住了她的手,大步走向清风亭。 孙萧自小就在布库学武艺,马场练骑射,他若是使劲,赵月珠断然挣脱不开,只能由着他抓着,脚下踉踉跄跄的才跟上孙萧的步子。 一张小脸也不知是因为走得急了还是心中愤懑,竟是红了个透,仿佛周身的气血都涌上了脸颊。 赵月珠暗自恼恨怎么没带上黄莺,不然也不会如此受制于人。 亭中另外两人看见赵月珠都是面色不善,赵月敏不自觉的摸了摸脸上的刀疤。 虽然已经用厚重的脂粉遮盖了,但还是能看出痕迹,狰狞又丑陋,这让赵月敏心如刀绞。 虽然忌惮赵月珠,但看向她的眼神中还是有隐藏不住地恨意。若是可能,她早就想在赵月珠的脸上划上几刀,剥开她虚伪的表情,把她的阴狠毒辣显露人前。 赵礼云则是猛饮了几口酒,压下了心中的恼意,脸色变幻了一会儿,才对着赵月珠露出一个自以为平和的笑容。 殊不知他嘴角眉梢的僵硬暴露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