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一会来给少夫人请安。” 赵月珠心知红芜话中的小姐是刘渊的亲妹刘眉,前些时日去了外祖家,这会儿才回府。 刘眉进来的时候,赵月珠正在榻上小憩,浑身罩着一件大氅,手中捧着一个手炉,脚煨在暖炉上,眉目秀美,气质安然。 赵月珠本就是浅眠,听见刘眉进来的动静,睁眼看去,还未说话,已带了三分笑意。 刘眉笑吟吟道:“眉儿见过大嫂。” 赵月珠支起身子站了起来,过来拉住了刘眉的手:“你我是见过几次面的,我素日就喜欢你爽利的性子,想要结交都没有机会,现在可好,你我是姑嫂,无事还是要多走动走动,与我说说话,逗个闷子。” 刘眉娇俏一笑:“大嫂说的在理,可也巧了,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呢,我让人在湖边亭子里四面置了屏风,火炉上煨了酒,嫂嫂若是得闲,何不一道去围炉煮酒,共话雪景,也是一桩乐事。” 于是赵月珠随着刘眉一路踩雪到了清波亭,亭中已经坐着一位宫装佳人,肌肤莹白,欺霜赛雪,妙目灵动,顾盼含情,赵月珠认得她是刘渊的庶妹刘娇,性子和气,不喜纷争。 三人见过了礼,依次坐下,只见亭外漫天大雪,沸沸扬扬,飘飘洒洒,大如鹅毛,轻若柳絮,犹如翩翩起舞的精魅一般,在天地间舞动,有的飘落池水中化作涟漪,有的落在亭角上,葳葳蕤蕤。 刘娇是个安静的性子,不点到她也不说话,只一心照看着炉子,看见水沸腾了,就亲自用棉巾捏住酒壶的耳朵,为赵月珠二人斟酒。 赵月珠浅尝一口,入口辛辣又醇厚,过了一会儿还有些回甘,是好酒无疑。一眨眼的功夫,刘眉已经三杯下肚,话也多了起来。 正当几人其乐融融的时候,亭外走进来一名男子,十五六岁的模样,样子倒也还算俊秀,但却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或许是他的眉眼不够大气,或许是他看人的眼光太过露骨。此人正是刘渊的庶弟刘环。 刘环大步进来,眼珠子在几人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口角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拱了拱手道:“刘环见过大嫂,突然而来,没有惊到嫂嫂吧。若是唐突了佳人,可就是刘环的不是了。” 见他说得轻佻,赵月珠不由皱了皱眉,道:“三弟说笑了。” 刘环笑意更甚:“外面天寒地冻,大嫂不介意刘环讨杯薄酒喝喝吧。” 还未及赵月珠说话,刘眉已是横眉冷竖,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道:“你看介不介意,听大哥说你明年就要参加乡试了,这会子不好好在屋子里看书,掺和进女人堆里做什么? 莫不是厌倦了屋里头的几个通房丫鬟,寻新食来了,看上了哪个娇媚的丫鬟?可是我们这里清白得很,必是不会同意的,我劝你还是本分些吧。” 赵月珠几乎想要捧腹,但碍于少夫人的面子,只能暗暗咽下了溢到嘴角的笑意,心中默念,刘眉真是火力威猛,只希望不要殃及自己这条池鱼。 但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刘环被刘眉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他养通房是事实,竟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好对着赵月珠说:“大嫂也是这么看我的么?” 赵月珠暗暗叫苦,她一个当嫂子的怎好去管兄弟房里的通房,用帕子掩了掩唇角:“呵呵..二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乡试在即,都盼着三弟考取一个功名呢。” 刘环悻悻道:“既是如此,刘环就不搅了几位的雅兴了。” 赵月珠看着刘环的背影若有所思,若是赵月珠没有记错,刘渊的这个庶弟可是在以后的会试中取得了一个不错的名次,在骠骑大将军的打点下,进了翰林院,做了一个庶吉士,后来一步步拜入内阁。 而且他官运亨通后可没少给刘渊下绊子,好几次刘渊都差点折在他这三弟手里,这样的人,需要留着吗? 刘眉见赵月珠盯着刘环的背影看得起劲,放下酒杯道:“我这三弟不像大哥不喜舞文弄墨,他学识是不错。但成天不是斜着眼睛看人,就是提溜着眼珠子不知打什么肚皮心思,嫂子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赵月珠举杯,微笑不语。 接连几日,刘渊都不曾踏足后院,赵月珠迫于崔姨娘和红姨娘几人施加的压力,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踏上了去前院书房的道路,红芜拎着食盒,里面是赵月珠亲自看火,亲自熬的银耳莲子羹。 走到书房前,赵月珠拦住了想要去通报的小厮,打算骑兵突袭,给刘渊一个惊喜。 走近了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一句低沉浑厚的男声:“你快着点儿,我憋不住了!” 赵月珠心里咯噔一下,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