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我被一只手攥住裤腿,随即就有另一只手揪着我的衣服往上爬了,但我不能让他如愿,我也抓着他往水下拖,想等他憋晕再向岸边游,否则我俩都得死在水里。 第九十八章 水鬼10 冯栏对我连踢带打,想要挣脱我的手,而就在这时,又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即便在冰冷的河水中,那只手依然传来清晰的阴凉感。 我脑中一懵,心里冒出两个字:水鬼。 这一下我顾不上冯栏了,反而和他比赛似的拼命按着对方想要浮上去,但我有个拖后腿的,很快就察觉到肺里的氧气不够用了。 那一刹那,我无比惊恐的意识到,我恐怕要死在这里,接刘哑巴的班了。 胸腔已经传来万分痛苦的窒息感,那种无法呼吸,腹部狠狠收缩想要挤出最后一丝氧气的感觉,让我全身紧紧的绷着,只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拼尽全力托了冯栏一把,随后等待死亡降临,冯栏能否活着上岸就看他的造化了,上不去最好,我先死,他再接我的班! 我感到自己的意识快要消失时,心里突然平静了许多,这时候才发现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让我特别留恋的人和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肯定没多久,否则我早死了。 抓着我脚腕的手不知何时松开,有人揪住衣服将我拉到水面,是冯栏,他一只手抓着我,一只手抓着香案一角,河堤上的朱瞎子全身只剩一条内裤,上衣和裤子拧成绳,绑着桌腿甩进河里。 朱瞎子将我们拉到岸边,冯栏先推我上去,随后他也有惊无险的回到陆地。 朱瞎子忙不迭问我俩有没有事,我坐在地上猛喘气,没回答,冯栏则瘫成一坨,不停干呕。 我俩都活着,朱瞎子便不啰嗦了,给冯栏拍打后背,还没等我俩缓过来,朱瞎子又惊叫道:“快看,你们快看,是我弟弟!” 顺着朱瞎子的手指看去,河面上飘着一具男尸,脸朝下,只露出半个后背,宽松的上衣泡在水里看起来鼓囊囊的。 不知道朱瞎子如何断定这具男尸是刘哑巴,他喊出一句便失声痛哭,对着浮尸哭喊道:“川啊,哥对不起你,哥早该管你的,实在是家里困难,拿不出钱请人捞你,你过来,哥带你回家。” 刘哑巴飘在七八米之外,朱瞎子又将香案扔下河,却甩不到刘哑巴身边,他招手哭诉:“来,你过来。” 冯栏挣扎爬起,两腿发颤走到朱瞎子身边,将他胳膊按下,随后深吸口气,掐个手诀,嘴皮子哆嗦着念诵咒语,不知他捣鼓了什么,飘在水面的刘哑巴突然翻了个身,变成脸向上,随后缓缓沉入河中,任凭朱瞎子哭天喊地,也没再上来。 念完咒,冯栏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他扶着朱瞎子有气无力道:“回去,先回去再说!” 黑乎乎的看不清道,朱瞎子用他的独眼给我们带路,一路上哭哭啼啼,还只穿着一条内裤,好像被我俩拖到树林里糟蹋了似的! 朱瞎子的老伴没有睡,见我们回来,煮了一锅热汤面。 冯栏呕水时咳坏了嗓子,只喝了半碗汤,肚里有点热气便恢复些力气,他嘶声说道:“先休息吧,明天再说,我没劲说话了。” 深更半夜回不了宾馆,我们就在朱瞎子家住下,冯栏脱了湿乎乎的衣服,澡都没洗,一头栽在床上,没多久就发出呼噜声,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无比后怕的念头:草他吗的,差点死喽…… 翌日起床已是日上三竿,朱瞎子在院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见我出来也没吭声,没一阵冯栏也起来了,他喉咙疼得说不出话,连比带划的要了纸笔,跟我们写字交流。 冯栏:昨天咱们下水的位置,找人打捞一下,河底可能有东西。 我问:“啥东西?” 冯栏:大王八。 我吓一跳:“昨晚你看到了?活的死的?” 冯栏:梦见的,一只长满獠牙的活王八,差点把我吃了。 我深感无语,我他吗还梦见菲菲给我做人工呼吸了呢! 见我们都不信,冯栏也不解释,只是写下一句:我真梦见了,一只黑不溜秋,满嘴尖牙的大王八趴在水底,旁边跪着十几个人给它磕头,我觉得这个梦跟那条河有关,再休息一天吧,等我嗓子好了再说。 中午黑车师傅过来,我们穿着满身腥臭味的脏衣服去了宾馆,冯栏洗个澡,继续呼呼大睡,转过天,他终于能勉强发点声音了,对黑车师傅依然是那句话:“找人去河里捞一捞,可能有大王八。” 黑车师傅听我说了冯栏的梦,他倒是愿意听吩咐,却也有为难之处:“我带两个朋友也干不了这么专业的活儿,要不我带你找村长商量?你就说河里有妖怪,以后会吃游客,为了把果乐园办起来,村长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