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我的唇上。 他真的太小心翼翼了,甚至不敢乱动,抓着我肩膀的手不易察觉地抖。 我其实是有些惊讶的,江铖这么骄傲的人,当年迫于无奈被我吻了一下都恼了半个多月,如今竟然已经无路可退到要小心翼翼向我索吻。 和舒原贤撒娇的索吻不同,江铖的索吻里带着几分恼怒和不甘,碾着我唇的力道也有些重,这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江铖在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他不开心。 他想要碰碰我,可我不愿意,他只能强迫我。 可他天生就不是一个会强迫人的性格,这样的方法只是退无可退的下下策。 而这样的退无可退,让他恼怒。 可恼怒归恼怒,他还是敌不过他真正想要的。 所以又恼怒又不甘心,不甘心又放不下,放不下又得不到,得不到又恼怒。 死循环。 事到如今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似乎更理解了江铖一些,反倒是比之前那个整颗心挂在他身上的庄闻更了解他。 果然很多时候,你不在乎什么,才能看得清什么。 江铖是真的不擅长接吻,平时接吻都是我主导,如今他难得主导一次,笨拙又可笑,连下一步该做什么都懵懵懂懂。 我被这样的笨拙弄得腻味了,向后仰了仰脖子,准备往后退。 可被江铖一把拉了回来。 现实可不是偶像剧,他这么一拉,两人的唇撞在了一起,疼痛从唇上传来,我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可江铖却仿佛没感受到这种疼痛一般,贴着我不肯往后。 我的耐性终于告罄,原本垂在一旁的右手抬起,从他的脊背晚上,放在了他的脑后。 这是一个对于江铖来说很有安全感的姿势,因为每次我吻他或者抱他的时候,都喜欢这样把手放在他的脑后,像摸小狗狗一样,揉揉他的头。 所以条件反射地,在我手放在他脑后的那一刻,他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些许,似乎是回到了某个舒适的领域。 我的手指插/入他柔顺的碎发中,然后拉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 “啊!!” 江铖吃痛,迫不得已向后仰去,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一两步。我顺势松开手,从他的禁锢中退了出来。 安全感这种东西,给你你才有。 我不再搭理江铖,转身要进门,谁知江铖不顾疼痛又追了上来。 大概也是疼痛激起了他身为男人的血气,他这次用了十成的力气,扣着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压在了门板上。 我的后背撞着门板发出“咚”的响声,一瞬间的空白后,大片大片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开来。 我想也没想,一拳挥向江铖的腹部。 他吃了痛,却还是不放手,只是扣着我肩膀的手越发紧,和我半贴在一起的身体抖得越发厉害。 我这回是真怒了:“江铖,松手,别逼我在这里和你打一架。” “庄闻。”从他的语气中,我都听得出他的疼痛:“我没想和你打架。” 我漠然问道:“那你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垂着头,呼吸喷在我的脖颈处,喉结滚动,说不出完整逻辑的话来: “我想和你道歉……可你不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和你说对不起……可你不在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庄闻……” 他说的话颠三倒四,实在难以相信,他还曾经代表学校,拿过全国大学生辩论赛最佳辩手。 “我能说什么呢,江铖?我没有什么好告诉你的。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你再怎么道歉,都没有意义了。”我平静地看着他线条清晰的侧脸: “你现在能做的最好的道歉,就是滚远一点。” “如果我说我不呢!” 他突然发了狠,猛地抬起头来,那双在梦里与我对望过无数次的眼睛如今正盯着我,仿佛要把我钉进这个门板里: “庄闻,如果我说我不呢。” “如果我,非要纠缠不清,非要道歉,非要你的原谅呢。” 要不是我肩膀被扣住,抬手这个动作太耗费力气,我简直要为江铖突然出现的厚脸皮拍手叫好。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江铖居然都会对我耍无赖了。 我此时第一反应不是生气,只觉得有趣。 太有趣了,要是能穿越,我一定得让几年前的庄闻来看看这个样子的江铖。 太新奇了。 我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笑了出来。 因为太好笑了,我忍不住弯起了腰,半个身子靠在了江铖身上。 他当然没有躲,就这么让我靠着,即便被我笑得耳尖通红,却仍旧执拗着不松手,像是将要溺死之人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怕一松手就坠入深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