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说非要绣好了不可。 昭昭和灼灼自然也担心美人,把情况报给了督公。 督公第一次感到了棘手,要说也是怪自己,说了自己喜欢牡丹,怎么就没联想到绿牡丹这种花种呢! 听闻优优没吃晚饭,李棠织火急火燎赶到屋里。 督公府没有人可以阻挡督公去哪儿,昭昭和灼灼自然也乐意让督公劝劝优优。 李棠织进去时,优优正在聚精会神地分线,不过也没有很纠结的样子,她专注的时候竟然少了几分少女的俏皮可爱,透着从骨子里发出的温柔宁静,她端坐在那里穿针引线,红衣半耷拉在肩上,露出白的里衣,乌发如云般捋在一侧垂顺着,这样的色彩冲击画面本身已经是美到了极致的艺术。 督公快走了两步,坐在她身侧,她似乎是太过于专注没有意识到李棠织的到来,突然坐到她身侧的李棠织似是吓了她一跳。 手上一抖,指尖便出了一点殷红。 优优眼中即刻蓄了泪,控诉状地看向李棠织。 李棠织:“……” 怎如此要人命! 面前不施粉黛的少女美得清透可人,面上的粉红色都乖乖匀到了该有的层次和部位,于是眼中盈盈,唇上莹润,指尖殷红,这般娇娇弱弱地看着身边人,九千岁的心不住地狂跳起来。 又蓦地安静下来,那柔软的心脏蓄谋已久般缓缓地敲击出一种暧昧的节奏,令他忽然着墨似的吻上那蛊人的殷红指尖。 柔软的唇包裹住淡粉色的指尖,略显缠绵的气息忽然充斥了屋子,驱赶走了冬日的寒意。 优优见此颤了颤眼睫,轻轻唤了声“干爹”,她声音一如既往地勾人,李棠织看向她含着泪的眼睛,干净而美丽。 于是李棠织将手覆上她的眼睛,接着身躯靠近,在她耳侧吐着温热的气息,叹道:“没事,不痛,不痛。” 他将优优圈进怀里,一只手握住她受伤的手,一只手捂着她的眼睛,闭着眼睛在她脖颈处小声安慰她。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暖和,优优在他怀里放松下来。 而李棠织此时却在思考一件事。 优优在做的要送人的荷包,是要准备送给……自己的吗? 想起她问自己喜欢的花,想起那乱成一团的绿牡丹,李棠织不禁偷偷勾起了唇角。 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感填满了他。 然而满足过后,又开始直面自己的感情和缺陷。 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足以让九千岁反省自身,也不足以让他产生微的自卑,可是偏偏是这样一个堪称稀世珍宝的美人,偏偏跳动的心告诉他感情不止明面上那么简单。 她……真的可以属于自己吗?还是放手呢? 优优却在此时打断了他的思考,出声道:“干爹,我其实没有那么娇弱,你看我刚刚绣的是不是很好,是不是能看出什么来了!” 她掰开眼睛上的手,拿起布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询问他。 这次九千岁学聪明了,还是那团绿色,但是这次更有叶子的形状了,这就很简单了,这次必然是绿牡丹! 于是李棠织夸赞道:“不错,这次绿牡丹绣得有模有样的!” 然而闻言,优优僵硬了一下,继续笑着问道:“干爹您再看看呢?” 怎么?难道又不绣绿牡丹了吗? 那还能是什么? 优优气馁道:“我是想绣绿牡丹啦,但是干爹您不是瞧不出来嘛,反正您说我绣的想叶子,我就从叶子绣起,这难道不像吗?” 小美人忿忿不平地晃荡着手里绣的叶子。 李棠织:“……”不,这次很像,确实又是他的错。 说着,优优放下了绣片,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更不开心了,偷偷瞧了眼李棠织。 不说话。 又瞧了眼李棠织。 还是不说话。 又又瞧了眼李棠织。 还是…… 李棠织瞅着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叹道:“直说吧,想做什么。” 优优起身翻出之前被剪得不成样子的布片和针线,似乎是想缝制起来过,但失败得很惨烈。 而后优优抬眼看他,委委屈屈道:“干爹……我实在绣不好……可我想要个自己手作的荷包……” 然后她瞅了眼李棠织的手,再瞅了眼李棠织的眼睛。 意有所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