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心系于此,惟觉当即便决定回寺。 惟觉走后,常乐被皇帝好一顿批评。 “昨天还说什么以后再也不胡闹了,今天就来这么一出!” “三番两次说最后一次,朕看你哪次都新鲜得很!” “朕就是把你宠坏了,你最近什么也别想,哪儿都不准去,就在公主府里待着!” 还想他莫名其妙再多个干女儿出来,大淳的公主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吗? 越来越离谱了。 常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父皇居然会这么凶她,立刻就迂回战术哭了起来。 但这次皇帝是铁了心要关她禁闭让她长长教训——至少得知道凡事得有个度吧,自己也快半百的人了,历代皇帝寿命少有长的,不知道哪天就去了,到那时候就留她这个模样,就算继任的是她嫡亲的兄弟,也不可能像他这样宠着,迟早得闹出事来。 宫人把抽噎的常乐公主扶出去,皇帝一个人在里头苦恼自己女儿的教育问题。 目前看来看上个和尚算是轻的了。 什么大美人……还要建座府邸让她天天看着。 他改明儿得去看看,是不是有人给她灌了迷魂汤了。 * 这边惟觉披星戴月回到寺里,传心帮忙做了点吃的暖了暖胃。 接着惟觉就先去了方丈那边,将天子即将登山拜佛的消息先告知了方丈,方丈立刻又去找了主持商量。 等到子时惟觉才离开屋子。 出来时才发觉天上明月如银盘,原来是当月十五。 月光亮得可以清楚看到地上清凌凌的影子,凉风袭来,树影婆娑,白衣的僧人低头看了一眼清清楚楚的两条路。 轻叹一声,他还是顺从内心去了寮房。 优优的房间外在第二日就给惟释准备好了蒲团,惟释一般在优优睡着后不久就会离去,但是当夜,惟释要走时,优优却打开了窗户。 “惟释师傅。”优优打开窗户笑盈盈地探出脸。 惟释刚刚转身,又回来了:“怎么了?” 月光下的美人美得更为朦胧柔和,她就是做出再古灵精怪的模样也掩盖不了从骨子里散发的温柔气质。 然后她伸出一只手,打开手掌,手心是一小块用纸包裹的东西。 “是糖,”优优打开小纸包,一颗深棕色泛着剔透光泽的糖展现在月光下,“我喜欢吃糖,爹娘早上来时不忘让沁月下山带了些上来,给您一颗。” 惟释看了一眼那手心里的块状糖,又看了一眼眼里满是期待的优优。 他捏起糖,缓缓靠近嘴唇,快要入口时忽然说了一句:“睡前吃糖会牙疼。” “这个不会啦!待会儿师傅含着,等到糖都化了再漱漱口就行,您先试试。”优优怂恿道。 惟释将糖放进嘴里,顿时一阵香甜清凉之意充盈口舌,连带着喉咙都感到了舒适。 优优笑意加深,解释道:“是不是很舒服?我怕师傅整日诵经到这么晚,这几日又快入夏了,这天气变化大,要是不注意身体,嗓子难免遭罪,从前我在家时就会着凉生病,就要了点预防伤风和润嗓子的方子,鼓捣出了这种糖,我娇气,不弄得好吃绝不入口,怎么样,好吃吗?” 惟释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答道:“好吃。” 哪有这样的“娇气”,既能做出好吃的素斋,又能做出这样香甜的糖。 她若是也叫娇气,那可还有不娇气的人。 优优见惟释脸上的笑,捧着脸感慨道:“惟释师傅笑起来的样子,可真是温柔好看,没了平日里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多了点人的感觉,仿佛这下子我才真的和师傅成为朋友了。” 若惟释永远是那副长目微敛,淡然悲悯的半佛模样,那么这个任务也是没什么盼头了。 朋友吗? 惟释的笑容没有消失,回道:“小僧要回去休息了。” 确实已经太晚了,优优觉得也是,于是挥了挥手,目送惟释离去。 而另一头,圆门后,惟觉侧身看着优优与惟释的一番互动,也瞧见了惟释脸上的笑容。 那确实是很少见的东西,不可否认惟释并不是很严肃的人,但是他整个人一直都是风轻云淡超脱尘世的感觉,平和内敛,并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他和这位阮小施主究竟是…… 惟觉闭上眼睛念了一句佛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