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为斯晋找了最好的律师。 法庭上气氛肃穆凝重,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法证部门送来斯华年血液的化验书。 结果显示,血液中没有发现致幻药物。庭审环节里,法官问斯晋对此如何解释。 “我妹妹一定被下药了,”斯晋拧着眉,神情坚定,“化验不出来的新型药物。斯式企业请求出资,从国外购买最新设备重新化验。” “理由?” 斯晋沉默稍许:“我妹妹很乖、很聪明,不会轻易喝酒喝到晕倒。” “是吗,”法官不置可否,翻阅一份文件,“这里有一份来自被告妹妹老师同学的笔录。被告妹妹斯小姐,学习成绩中下,性格单纯、不谙世事……”在司法机关出具的化验书面前,什么解释都是苍白的。斯晋抿了抿唇,不再出声。 法官也适时略过这个话题,又提了个新的问题:“被告为何认定被害人有性侵被告妹妹的动机?据目击者称,命案发生时,被害人仅仅试图触摸被告妹妹的脸部。” 斯晋微微垂眸,声音不知不觉透出几分苦涩:“如果不是察觉到危险,我妹妹在外面玩的时候,不会给我打电话。” 法官沉默了很久,“请求驳回。” -最终,斯晋的罪名还是没能被认定为过失杀人或者防卫过当。在律师的努力下,以激情杀人的理由,判的是故意杀人这一类别里最轻的5年。 斯华年按照计划,出国读书。上飞机前,她去监狱里见了斯晋一面。两个人隔着厚厚的玻璃,用电话交谈。 “哥哥。” 斯晋隔着玻璃与她对视,眼中竟露出几分笑意:“年年。” 在这天之前,斯华年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了。 斯华年呜咽了声:“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年年,你没事就好。” 看着小姑娘低头默默流泪,斯晋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年年,你……早点走吧,别耽误了飞机。”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斯华年,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断断续续说道:“哥哥对不起,我,我不该把爸爸妈妈的死怪到你头上……”爸爸妈妈死的时候,斯华年14岁,读初三。本来每天接送斯华年上学的斯晋,恰好赶上那几天参加什么辩论赛,就换成了爸爸妈妈去接她。 结果在路上车祸身亡。 读大二的斯晋毅然辍学,用肩膀撑起了几千人赖以生存的公司。 斯华年还是那个娇生惯养、人人羡慕的小公主,却再没叫过斯晋一声“哥”。她当然责怪自己,但总是忍不住会想,如果死的不是爸爸妈妈,是这个不太喜欢的哥哥……就好了。 小姑娘抽泣的声音还在继续:“我那时候就,就是很不懂事,其实我早就明白了,不是你的错,哥哥……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不敢跟你道歉……现在说,你肯定也不信了,呜……”这番话确实来得晚了些,斯晋却仍然十分满足。笑着笑着,眼眶发红。 等了这么久,他终于还是等来了。 斯晋实在太高兴了,以至于头脑都有些发昏。于是他做出了一辈子最后悔的事。 他抬起手,隔着透明的玻璃,用粗糙的指尖描摹她的脸,不再掩藏眸中的眷恋和痴迷。 “年年,不要觉得愧疚。哥哥喜欢你。想娶你……那么喜欢。所有事情,我心甘情愿。” 从此,斯华年就被吓跑了。 她还会定时给他打电话,乖巧地叫一声哥哥,老实得像只兔子。只是每一次,除了斯华年问斯晋要钱的时候,两人之间都只剩下无边无际、尴尬的沉默。 斯华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