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整座花园安静下来只剩下微不可闻的风声,和叶子很轻很轻的沙沙声,安静得可怕。 过了几秒,斯华年回过神来,几乎是尖叫着道:“阿法芙你在说什么!” -别墅房间里,空调开得有些凉。斯华年把温度调高了些,坐回桌边继续等。 几分钟后,房间门被推开,她赶紧迎上前:“阿法芙,怎么样?” 阿法芙没有说话,脸色很难看,看上去有些怔怔的。 走到斯华年面前,忽然弯腰一把抱住她,然后哭了起来。 斯华年的心脏重重一沉,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温声追问道:“先别哭,泰亚她们跟你说什么了?” 听到这个问题,阿法芙呼吸窒了片刻,下一瞬忍不住痛哭失声:“siniyah,我要离开了。” “为什么呢,”斯华年一下子就也红了眼睛,“你跟她们好好说一说呀。” “不,不行……她们认为这是不能原谅的。” 于是斯华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默默陪着阿法芙流泪,等她把心里的情绪抒发完。 “为什么,我不明白,”阿法芙眼睛红红的。 斯华年轻轻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 冰雪城近几个世纪都由民主党当政,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支持同性婚姻的地方,一向被认为是凝聚着无数的自由和平等。 在这里举行的比赛,选手们互撕“碧池”是可以原谅的,但阿法芙那样的话是无法得到原谅的。 “你为什么那样说迪洛呢,”她微微仰起头看阿法芙,“是听到我们在阳台上说的话了,对吗?迪洛不是认真的,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真可爱。 ——还没有男朋友? ——你看我怎么样? 斯华年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被女孩子热情地告白过,也收过没有署名的情书,她早已能够平常地看待。但是迪洛不是这样的,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阿法芙没有回答,再一次泪流满面。 明明昨天还在一起有说有笑,今天就被一句话刺破了美好的憧憬。斯华年从心底泛起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痛意,连呼吸都有些憋闷。 阿法芙是个可怜的姑娘。 她一直这样努力,试图摆脱那些落后而过时的教条,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无可避免地被浸透了些。 斯华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陪着阿法芙度过了这个下午。 阿法芙离开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斯华年塞给她所有现金和一张卡,独自把人送走。 再折转回别墅,迪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走出来了,倚在墙边抱着手臂看她。 “阿法芙走了?” 斯华年难过地点点头:“嗯。” 迪洛朝她招招手,“过来。” 录制节目的摄像机还在客厅里幽幽地工作着,迪洛拉着斯华年上了楼梯,走到阳台。再一次在小桌边相对坐下,早就没了昨晚那样悠闲愉悦的心态。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了很久,迪洛轻轻叹口气:“对不起。” “没有,”斯华年用力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 这件事情里,好像谁都没有错。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可偏偏就是这样荒诞又遗憾地发生了。 心中不约而同泛起几分苦涩,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迪洛转头望着外面的景色,很轻很轻地说:“我也想离开了。” 离开? 斯华年用了好几秒的时间,明白过来迪洛的意思。是要退赛?她一下子又红了眼睛。 “过来。” 斯华年乖乖走过去。 迪洛轻轻抱了抱她,“你一个人,能行么?” “……你真的要走了?” “嗯。” 斯华年只觉得没劲极了:“我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不行,”迪洛捏捏她的脸蛋,逗她,“你已经进前三了。来,笑一个。” 斯华年瞪她:“你!” “好了好了,”迪洛轻笑着顺毛,“我是真觉得没意思了。你要留下来打坏人。” “……打坏人?” 迪洛默了会儿,慢慢敛去脸上笑意,显得有些幽深。 斯华年重新在桌子对面坐下,托着腮看她。 “siniyah,”迪洛问,“阿法芙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那样说我?” 想起这事,斯华年还是有点难过:“没有。我想她应该是昨天听到你说的话了。” 迪洛沉吟片刻:“应该不是。昨天晚上她不是这样的。” 斯华年略微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 她不由皱了皱眉:“那是怎么回事?” 迪洛抬眸看过来:“你说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