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雨并不藏着掖着,语速缓慢地回忆起来。 中学的时候学习很辛苦。虽然对斯华年和贺扬来说属实轻松愉快,毕竟连作业都不带交的,但是总有一种辛苦叫你哥觉得你辛苦。 斯晋每天早上会替斯华年收拾书包,斯华年不怎么带书和作业,他便在包里塞上当时还算少见的各种进口零食。一大部分进了贺扬的肚子,剩下的都被斯华年分给了其他同学。 梅思雨是班上收作业的学习委员,她清楚斯华年回家不会写作业。 她也总是帮老师瞒着斯华年不交作业的事情,斯华年就更不会碰书包了。 有一天下午在放学之前没人注意的时候,她把信封放在斯华年的书包里,平时斯晋放零食的那一层。 “或许他以为是给你的信,没仔细看就收起来了。” 贺扬无语道:“一封破信你至于吗,让年妹转交一下不就得了。” “回去问问你哥,他提议道。 斯华年翻个白眼:“有什么好问的,我才不问。” 梅思雨苦笑,意思很明显,那时候大家都知道斯华年和斯晋关系不好。 准确地说,是单方面不好。 斯华年和斯晋上学的时候都算得上话题人物,同学也不知道什么缘由,只是或多或少替斯晋有些不平。 斯华年皱着眉鼓着脸,憋出一句:“你当学习委员一点都不关注同学的学习,就搞这些事?我要打电话告诉老师。” 梅思雨:“………” 贺扬差点背过气去,忍不住用力扯了下斯华年,毕竟现在是在兴师问罪,不是同学聚会。 斯华年还是觉得有点闷闷的,却也没法计较这种小事。 “不说这件事了,”贺扬顿了顿,有些厌恶地看向梅思雨,“毕业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把年妹骗过去的,你知不知道她和孔玉莹不熟,是把你当朋友才会去那个聚会的。” 斯华年:“我才没有把她当朋友,只是看在她不收我作业的……” “……这不是重点,”贺扬赶紧打断,又肯定地看向梅思雨道,“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梅思雨立刻反驳道:“我没有。我不知道。” 贺扬微微攥紧了拳头:“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梅思雨沉默了很久。 “朱……”她犹豫一下,用回以前大家熟悉的名字,“孔玉莹说她找斯华年有事,让我帮忙约出来。” 斯华年和贺扬开始回忆孔玉莹这个人。印象里是内向,寡言,好像和谁都算不上熟悉。 有好一会儿,两个人不知道该问什么。 半晌,斯华年撇嘴问道:“我跟她一点也不熟,你干嘛答应她。” “……她帮过我一个忙。” 贺扬想了想,问:“孔玉莹她为什么要改姓?”梅思雨道:“因为她高中的时候和亲生父亲相认了。” 斯华年问:“那你呢,你为什么改姓。” 梅思雨笑了下:“那年我的父母离婚了。” ……贺扬和斯华年对视一眼,对这样简单的理由感到无语和一丝挫败。 贺扬不甘心地追问:“那孔玉莹为什么要去整容?”梅思雨抿唇不语。 斯华年回想了下孔玉莹的样子,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唉地叹了口气,“那你呢,你为什么整容?”梅思雨本来就是个好看的女孩。 梅思雨垂眸,仍然没有回答。 斯华年和贺扬对视一眼,也不好再追问。 斯华年想了想,换了个话题:“我跟孔玉莹都没怎么说过话,你干嘛答应她约我出去?”梅思雨没有犹豫很久:“她帮过我一个忙。” “什么忙?”梅思雨看着地面轻声道:“那年我母亲生病需要手术,她出钱替我们得到了一个肾。” 嘶。 斯华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贺扬更是变了脸色:“她帮了你这种忙就只是让你约年妹出去,你怎么不想想是什么事情能值得一个肾?你心里真没点数?”“不只是这一件事,梅思雨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有……” “……什么?”她苦笑了下,“她想知道哪个医生的水平比较好。” 贺扬:“……” 斯华年:“…” 两人脸上的神情变得奇怪又复杂。 这样的理由和心境,是他们如何想象也想象不到的。 一张脸换一个肾,倒显得约斯华年见面这个小忙算不上什么了。 这样的发展让斯华年和贺扬感到一丝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谈话继续下去。 斯华年轻轻咳了声,掏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眼,幸好上面真的有一条新的消息。 “我,我家里人让我们回家吃晚饭了,她如释重负地朝梅思雨点点头,“我们先走了。” 贺扬快速皱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