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过。 “如果我们发现得迟一点,或许那些资料也会在风中散去。 “嗯,也有的是出现了瘟疫,也有的是天气变化,带来了饥荒,也有的是在拼尽全力的抵抗后,被强盗团,被某些大势力攻破了,不过,这些和‘无心病’爆发的突然,以及没有任何办法有效对抗的情况相比,都要好一些。” 周玥张了张嘴,不知是想叹气,还是来一句“处处幻梦,何必认真”。 就在这时,她听见蒋白棉的语气变得飘忽了一点: “所以,我才一直希望弄清楚‘无心病’的发病原理和传播机制,弄清楚旧世界毁灭的原因,要不然所有的努力最终都会变成一场空。 “哪怕这只是一场幻梦,在醒来前,我也要努力地改变它。” 说到这里,蒋白棉自嘲一笑: “重建秩序,恢复生产,改变环境,也是拯救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只不过这有那些大势力去做,轮不到我们操心。 “我们只能给自己定一个听起来很不切实际的目标。” 这时,商见曜抬起头,望向周玥,笑着问道: “所以,要和我们一起拯救全人类吗?” 换做别的人,此时肯定会暗中嗤之以鼻,但周玥秉承着“处处幻梦,何必认真”的理念,微笑回应道: “我们也在拯救全人类啊。 “我们的目标是让大家都信仰‘碎镜’,侍奉祂,取悦祂,最终在祂的帮助下,脱离迷梦,进入没有‘无心病’、没有战乱、没有瘟疫、没有饥荒的新世界。” 既然周玥没有嘲笑自己的理想,蒋白棉也就没说“自力更生”“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执岁身上”等话语,她笑了笑道: “那就看我们哪边能更早成功。” “要比一比吗?”商见曜帮忙补了一个问题。 周玥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不管我们哪边成功,都是好事,没必要比。” 说着,她感慨了一句: “以你们小队表现出来的实力,在灰土上绝对不会愁食物的来源,完全可以找个大势力定居,过上比较美好和安定的生活,比如,塔尔南。” “但也许哪一天,他们就患上了‘无心病’。”蒋白棉望向了商见曜,“而我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这没法预防,也没法医治,更没法弄清楚究竟会‘抽’中谁。” 或许正是因为有这种未知的恐惧,各大势力内部初步解决了温饱的那些人,也会被各个或公开或隐秘的教派发展成信徒。 灰土之上,几乎没有哪个群体真的拥有安全感。 如果真要找一个,“盘古生物”的员工们勉强算。 周玥一时语塞,隔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你们实力的佩服。” “你看出来了?”商见曜“惊讶”。 蒋白棉也好笑地补了一句: “我们好像没做什么啊?” 除了在“野鸽子”酒吧弄晕了一堆人,让他们免受幻觉影响,没有自相残杀,以及坚守自身防区一天一夜,没让“高等无心者”突破这两件事情,“旧调小组”都没怎么发挥过实力。 周玥随口回答道: “能在他屡次施加幻觉影响后活下来,能让他主动制造出源于江筱月心灵世界的幻境,能推测解读出这背后隐藏的信息,能不怕危险地选择留守,都说明你们既有头脑,又对自身的实力很有信心。” “他”指的是地上那名“高等无心者”。 “也可能是瞎猜的,人又鲁莽。”商见曜给出了另一种可能。 “又鲁莽又没头脑的团队活不到今天。”周玥笑着扫了这家伙一眼。 作为南柯观的观主,“蜃龙教”的“梦境羽士”,她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只不过记不住脸。 “那是因为我们名字好。”商见曜有一套逻辑自洽的理论。 蒋白棉忍住笑意,准备看周玥怎么接。 周玥嘴角微动,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和对方继续辩论下去。 没必要那么认真。 三人就这样时而沉默,时而聊上几句,守着那具“高等无心者”的尸体,一直等到了天边开始发亮。 看着轮廓逐渐浮现的道观天井,蒋白棉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对面传来了格纳瓦略有合成感的男中音。 “格纳瓦长官,问题解决了,你们可以派人过来处理后续事项了。”蒋白棉说完,又补了一句,“嗯,也可能我们经历的只是幻境,你们路上小心点,不要放弃镜子的保护。” 格纳瓦默然两秒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