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人打了个冷颤,陶江察觉到,脚下的步伐迈得更大了些。 简宁将下巴埋在他的脖颈处,闻着陶江校服上洗衣液清香的味道,感觉心跳越来越快,有些不受控制。 他们的距离史无前例地近。 为了掩饰尴尬,简宁没话找话:“那个……你冷不冷?” 陶江说不冷。 简宁腹诽,不冷你耳朵怎么红,这么想着,她空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耳廓。 柔软的皮肤突然被微凉的手指触碰,好像有惊雷在陶江耳边炸响,火花声势浩大,以熊熊火潮的姿态,从四面八方而来。 陶江下颚紧绷,躲开她的手指,欲盖弥彰:“我怎么感觉,你心跳有点快。” 或许,也是他的。 简宁恼羞成怒地回答:“你的心不会跳吗,我这是正常速度好不好。” 陶江轻笑一声。 简宁看着他通红的耳朵,一时恶作剧上瘾,边说着“你耳朵怎么这么红”,手已经捂住了陶江滚烫的耳垂。 已经经历过一次闷雷的响声,陶江不愿再体验一次这种异样的感觉。 他扯着脖子,拼命让自己的脑袋远离简宁的手指,但成效不大,于是威胁她再不把手拿下来,他就松手放开她。 简宁不以为然,手掌继续追他的耳朵。 陶江脸红耳热,整个人几乎被燃烧,他看她玩得不亦乐乎,冷不防松开一只手吓她。 失去固定,简宁半个身子倾斜,左脚悬在半空,没想到陶江来真的,她下意识抱紧陶江的脖子,生怕不留神掉下去。 陶江的脖子被女生紧紧箍着,有些喘不上气,他脸通红,干咳了几声,掰开她的胳膊,让她松手。 “我不!”简宁拼命摇头,“除非你把手放回原位。” 听完她的条件,陶江也不恼,他的脸背对着简宁,眉眼柔和,带着些对她小脾气的放纵。 他将手臂绕回她的膝关节,微微抿唇,背着她走出校门。 晚上九点半,夜晚是不冷不热的惬意,弯月爬上树梢,徐风习习,裹挟着初夏的余温,轻拂过每个毛孔。 暖黄色的路灯透过七叶树茂密的缝隙,在人行道投下闪烁的碎片光斑。 世界好安静,远处呼啸而过的汽笛声,是另一个时空的罅隙。 陶江踩着斑驳的金黄色光辉,守护他和她的一隅之地。 第35章 . clouds 他的头像很简单 市人民医院离行知中学不远, 陶江带简宁去急诊挂号。 晚上急诊科的病号尤其多,陶江扶简宁在蓝色的座椅坐下,他去排队。 在一群大爷大妈的队伍里, 他一个穿校服的年轻小伙格外打眼。 陶江前面站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大爷,他戴老花镜,佝偻着腰,手拿一张黄色纸单, 大爷仔细读了一遍, 好像没看懂, 他拄着拐杖,转后身,问陶江纸上写的什么。 陶江接过淡黄色单子,垂眸扫了一眼, 右手指个方向:“这是处方单,得去药房拿药, 药房在前面左转, 右手边第一个窗口就是。” 大爷听明白后,收回处方单, 连连道谢, 拄着拐杖慢慢往陶江说的地方走。 陶江目送老人离开, 然后回头瞭了眼简宁,确认她在原地后,冲她做口型:“别急, 马上。” 简宁抱着两个书包,受伤的脚搁地上,没使力,她缩在座椅里, 顺从地点点头。 被无微不至地照顾是这样的感觉,除了父母,他是生平第一个心甘情愿被她麻烦,无条件做她后盾的人。 但是,如果换一个人,他会这么做吗?如果今天崴脚的人不是她,他也会带别人来医院吗? 简宁不确定。她想拥有他的偏爱,却不知他的所作所为,是出于同窗情谊还是独她一份。 没等多久,陶江捏着一张方形小纸,阔步朝她走来。 他将挂号单妥帖收进校服上衣兜里,搀起简宁,往前走两步,弓腰半蹲,示意她趴上来:“走吧,去骨科拍片子。” 简宁看了看四处走动的人们,红着脸推他:“不用了。” “怎么了?” 简宁把他扶起来:“人多,不太好。” 陶江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安抚简宁没事,她的脚更重要。 简宁执拗地起身,受伤的那只脚落在地上,谨小慎微地迈了一小步,演示成功后,她一展笑颜,说:“你看,能行。” 大庭广众下,陶江知道她脸皮薄,二人身穿校服,担心被人有意传出去,影响行知中学的名声。 他脚步一移,拾起椅子上的书包,站到简宁身边,将她的手搭到自己小臂上:“走吧,我带路。”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扑鼻,刺激着简宁的大脑皮层。 急诊大厅走到头,右转,第三个房间是骨科值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