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客气地说:“是这样的, 我们调取监控,看到是您将那张田字格蜡笔画贴在墙上的, 对吗?” 殷流苏心里咯噔一下:“你们还调监控,我贴画…这…这不犯法吧?” “不不不,您别误会,我们来电只是想邀请您带着殷殷小朋友再来一趟学校, 重新进行面试?” “重新面试?上次你们招生办的胡老师已经拒绝我们了啊。” “上次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对方立刻道:“希望您再给我们嘉文私小一次机会, 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殷流苏想了想,说道:“下午吧, 上午我们有别的学校的考试。” “请您一定要相信,在整个南市,我们嘉文私小不管是师资力量还是硬件设施, 都是数一数二的。” “行了, 我们要迟到了, 先挂了。”? “那那那…那就约好下午两点了?” “嗯。” 殷流苏挂了电话,腿一软, 靠在了摩托车上。 殷殷连忙扶住她:“妈妈,是不是又被拒绝了呀?你一定要撑住,要坚强!” 殷流苏捧住了殷殷的小脸蛋:“宝贝!你的远大前程在后头!妈妈的养老送终可指望你了!” …… 下午, 殷流苏带着殷殷重新来到了嘉文私小的招生办公室。 与上一次的冷落截然不同,这回办公室里乌压压坐了十来人。 他们都用同一种饿狼扑食般、泛着精光的眼神, 望着殷流苏和殷殷。 殷流苏一进门,便被他们的眼神吓得贴墙而战,连忙护住了怀里的小姑娘—— “你们要干嘛!” “殷女士,请坐请坐!”之前对她不冷不热的招生办胡老师,殷勤地递来了热水,邀请她落座:“上次真是对不 起了,是我有眼无珠,没看到殷殷小朋友是这么有天赋的孩子,抱歉啊。” 殷流苏虽然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但为了面子,她还是骄傲地说:“我们家小孩是很聪明的,是不是她的入学 测验拿了第一名?” “不不不,殷殷小朋友入学测验的试卷满分100,她只考了32分,古诗填空张冠李戴,气得语文老师撕卷子了。” 殷流苏嘴角抽抽,警告般望向了殷殷。 殷殷吐吐舌头,回避了妈妈的严厉眼神,一脸无辜。 “不是因为入学测验,那为什么要重新面试?” 一位西装革履的胖男人开口说道:“我是嘉文私小的孙校长,我想问问殷女士,这张图是您女儿的作品吗?” 说完,他递来了那张被殷流苏贴墙上的田字格图纸。 殷流苏看着纸上正在烙杂粮煎饼的许春花,如此栩栩如生。 “呃…” 只怕许春花这辈子也想不到…她会烙煎饼的样子会被这么多人围观吧。 “这是我女儿画的,这张画有问题吗?” 孙校长礼貌地说:“当然没问题,那我能不能请殷殷同学再现场为我们画一张呢?” “所以这算是重新面试的试题?” “是的。” 有美术老师拿来了专业的画质和铅笔蜡笔和水彩笔,带着殷殷去隔壁教室作画。 殷殷看了眼殷流苏。 殷流苏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示意让她好好表现。 在殷殷作画期间,校长向殷流苏解释道:“前两天,咱们学校有一个美术展。如你所见,墙上贴的那些画作,都 是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高年级优秀作品,不少是学画多年的孩子的画作。” “嗯?” “昨天美术展颁奖礼,有南市绘画艺术协会的权威艺术家们莅临参观,选出一二三等奖。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们 一眼看中、毫无异议的特等奖,就是这副没有署名的女人烙煎饼的画作。” 听到校长这样说,殷流苏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了起来。 如果她生命中有奇迹的话,第一次是她摆脱轮椅,走向新生。 第二次…就是此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