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中的酒,火辣辣的烧进胃里,安静的氛围中,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都过去了。” 宋轻沉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杯底磕碰在桌面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姜彻。” 她轻声说,“往前走吧,不要再回头了。” “就算你回头,我也,不会在原地等你了。” 姜彻蓦然捏紧手中的信纸,纸张皱皱巴巴,在他的手中快要缩成一团,清浅的墨色模糊又晃眼。 像是回不去的高一。 他长长的吸气,想说什么,又被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周池妄打断。 “不继续玩吗?” 他一边说,一边从宋轻沉面前的桌面上拿起来酒瓶,给自己倒满,却没有喝。 似笑非笑的掀掀眼皮,慢条斯理,“还是‘姜同学’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玩不起了?” 姜彻目光沉沉的盯着周池妄,笑。 “玩。” 他也在灌自己,“没带怕的。” 只是很巧。 下一轮宋轻沉和周池妄扔出来了同样的点数,三个六点,都是最大。 轮到猜拳时,周池妄灼灼的盯着她,眸光在室内明亮的大灯下有些晃眼,半边皮肤浸染在光晕下。 他视线低垂,淡淡的说,“这把送你了。” 宋轻沉微怔。 然后看到他,漫不经心的出了个“布”,而她恰好是“剪刀”。 赢了,从小到大,宋轻沉猜拳很少能赢他。 转瓶子的人也变成了她。 她拉近托盘,手指按在瓶身上,稍稍使劲。 瓶身晃动起来,瓶口从每个人的面前转过去,慢悠悠的停止,转过姜彻、二黄,然后停在了……周池妄的面前。 周池妄挑眉,“我高一没写那东西。” 应明岑在下面偷偷嘀咕,“不行啊,高一没写,高二总写了吧,那时候要求每个人都要写,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不能耍赖啊。” 他淡淡的笑,整个人靠在背椅上,一只手捏着满杯的酒杯,晃着,灯光打在他纤长的手指上。 骨节也分明,只有欲、望不浓烈。 周池妄高二写的东西也被拿了进来。 一桌人,都在等着看好戏,目光在他身上饶有兴味的转,又看看宋轻沉,还看看姜彻。 校园三角演变成了毕业之后的意难平,多么像是通俗小说的戏码。 信纸被送到了宋轻沉的手上。 纸张透白,信封却黑,从里面抽出来时,黑黑白白两个色块,在她的眼底蔓延。 她犹疑的念出来了信纸上写的东西。 只有四个字。 永远热忱。 宋轻沉的眼光晃晃。 那一瞬间,仿佛重新回到了周家长廊角落的房间,看到了挂在墙面上的那幅画,还有下面他写的东西。 ——最终决定放下屠刀,对她永远热忱。 永远热忱。 同样是写在他送给她的那本英语作文书的四个字。 喝过的酒,吃进去的东西,还在更多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在体内翻腾,屋内的灯光亮的刺眼,昏胀接踵而至。 宋轻沉蓦然捂住唇角,然后转身,跑出去。 酒灌进去的太多,她在卫生间中大吐特吐。 应明岑看了周池妄一眼,跟着追出去。 房间中,姜彻对着周池妄笑,“看起来,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 “她骨子里怕你。” 周池妄垂下视线,青光打在睫扉上,留下一道不浓不淡的阴影。 盖住他的表情。 宋轻沉回来之后,整个房间内还是一派欢腾,该吃吃,该喝喝的,对于前面诡异的气氛只字不提。 仿若青春最后的狂欢,喝了吐,吐了继续喝,半个晚上的时间,玩的疯,每个人都被灌的醉醺醺,走路歪三倒四。 宋轻沉是被周池妄扶出来的,她晃晃悠悠,周池妄却还算稳,两个人站在夜晚城市的街头,被凉风一吹,灯红酒绿映入眼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