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立即发现了,他的钱包不见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 临来之前,林雨珍把一千四百块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一千一,给他内裤上缝了一个口袋,全都放进去了,另外三百,军大衣的内侧兜里放了两百,还有一百是放在了钱包里。 当时他还笑话她了,觉得也太过谨慎了。 现在却万分庆幸,因为林雨珍把一千一缝到了内裤一侧,他一路上都觉得别扭,到了加格达奇就把这钱给了张历城保管。 大衣兜里的那两百,他嫌弃拿出来不方便,给放到钱包里了,不过,昨天这钱已经给王场长了。 也就是说,他的钱包里只有原来放的一百块钱,现在也没有那么多了,路上花了一些,还一下子付了十天的旅馆钱,剩下的也就七十多。 第一时间,许俊生完全没想,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该怎么办,而是庆幸仅仅丢了七十块,而不是剩下的所有的钱。 没一会儿,一辆破旧的汽车进了站,一个售货员大声吆喝,“最后一班车了啊,要上车的快买票,要上车的快买票!” 镇上距离加格达奇不算太远,但路上不好走,也得两三个小时,车费倒是不算贵,一人只需要五毛钱。 问题是,许俊生根本就没有五毛钱啊。 他跟售票员说,“师傅,帮帮忙,我钱包丢了,能不能让我先上车,等到了加格达奇,我再给您补票?” 那中年妇女翻了个白眼,说,“不行!” 许俊生急得团团转,他又跑到车上跟司机商量,“师傅,我丢了钱包,能不能麻烦您捎上我,我不占座,到了加格达奇我指定补票!” 司机和售票员一样,见惯了各种想要逃票的人,十分不通情达理十分冷漠的说,“不行,出站有查票的。” 许俊生说,“那要不,我在出站口外面等着?” 司机撇了他一眼,觉得这人脸皮可太厚了,也懒得多说了,“跟你说了不行!” 最后折腾了半天,许俊生眼睁睁的看着那车离开了车站,很快就看不到了。 到了这会儿,他才开始慌了。 要是今天下午搭不上去加格达奇的车,那今天就回不去了,且不说这镇上有没有旅馆,但他身上没钱啊,没钱就住不了店,指定也吃不上晚饭。 这冷清的小汽车站,就是旁边有个售票点,然后路边竖了个牌子,连个坐着等车的地方都没有。 许俊生在牌子底下站着等了一个多小时,没见着任何客车和货车开过来,倒是十分不巧,天上飘雪花了。 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许俊生看了看时间,决定不等了。 他对这个小镇算是很熟悉,以前和林雨珍出来闲逛,最开始就是到镇上的,后来觉得镇上忒没劲,吃喝玩乐都不方便,后来就改去加格达奇了。 许俊生顺着大路走了约有半个小时,又拐到另外一条道上,继续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看到了一段火车轨道。 镇上没有火车站,但是有货运火车经过。 等到天快黑了,终于有一辆火车开过来了,车厢里运输的是一根根的圆木。 许俊生先把人参袋子扔上去,然后自己也一个跳跃,扒上了火车。 要不是下着雪,要不是刮着风,要不是黑漆漆的夜里,坐在散发着清香的木头上看火车沿途的风景,应该是一件还不错的事儿。 可惜,现在他只能抬头看从空中落下来的雪花。 这列货车开得速度很慢,一直到晚上九点钟,才到了加格达奇,当然,货车不会报站,甚至都不会停,是许俊生察觉到货车速度更慢了,这种情况要么是让车,要么就是到站了。 他赶紧四下里观察了一下,还好火车站有灯光,遥遥的看到了加格达奇火车站那修得挺高的通道楼梯。 许俊生赶紧抓着人参袋子跳下了车。 加格达奇这边儿也下雪了,他从火车站走到旅馆,服务员倒还认得他,说,“你那个亲戚早就退房了!” 许俊生一愣,连忙问,“他去哪了,回北京了?” 服务员笑着说,“那倒没有,你们不是来收山货的同志吗,他在隔壁街上赁了一个院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