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罢,忽然话锋一转,问了一句,“十公主的事都安排好了。” “今夜便会让她混进奴婢手下的人里,后日随长公主一同离开。” “今夜啊……挺快了。” 长公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未再关心皇陵的事,不过是起了火、死了宫妃,是大事,但对她来说不是大事,有什么一异常,她的人会自行处理,她不必多过问。 …… 云音坐了长公主府的马车出来,并未径直去宣平侯府,而是走走停停,在繁华热闹的街市闲逛了一番,买了些好看好玩的东西,又在无京颇负盛名的酒楼吃了顿饭,闲适地喝了茶,在雅间听着女的曲音小憩一会儿,临近申时才离开,到了宣平侯府时,日光已有从炙热向温和转变的迹象。 有长公主府的人报上名号,云音很快便见到了宣平侯夫人,她并未表面身份,挂着长公主的名头,开门见山便问,“听闻神医谷的玉公子在贵府上。” 宣平侯夫人一张脸喜气洋洋的,精美华贵地像个吉祥物,说话温柔的能滴水,“云姑娘来找人?你说的玉公子若在我府上,定然也和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有关,我将他叫来问问。” 说着,便派人去叫祁东耀。 没过多久,她派去的人便回来回禀,看向宣平侯夫人,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似在顾忌着云音这个外人在场,宣平侯府夫人笑意不变,遮遮掩掩才更令人起疑,“有什么便说。” 下人忙道,“表小姐不在自己房中也不在院中,伺候的人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世子亲自带着人在整个府上找。” 宣平侯夫人眼睛瞪圆,惊异又担忧,便急忙安排自己的人去帮祁东耀找。 待人离开,她神色自若,因为忧心,脸上笑意敛了敛,朝云音道,“姑娘看着像外地人,应该来京没多久,怕是不知,前不久我朝两位公主遭了歹人毒手,离奇身死,凶手至今未落网,京中有闺阁小姐的府上皆日夜提防着,就怕自己府上也出了事,这不,表小姐只是一时没找到,但本夫人和世子却如此大张旗鼓,让姑娘见笑了。” 云音华艳的眉眼端着天之骄女的傲气,并不明显,但流淌在她的举手投足间,一眼便知她身份必定不凡,听了宣平侯夫人的话,嘴上却很是有礼,“哪里,侯夫人对小辈一片拳拳爱护之心,让人赞赏才对,我并不急,夫人和世子先紧着府上的事,我无妨。” 宣平侯夫人因云音的善解人意,笑容愈美丽了,“如此,就请云姑娘稍等。” 云音颔首,觉得枯坐也是无聊,便问,“府上可有花园,能否让我一观?” “自然,英儿,你陪云姑娘去。” …… 云音身后跟着音容,在英儿的带领下进了花园,走在泉水叮咚、花香袭人的林荫小路上,云音边走边瞧,觉得这里还算舒心。 英儿在前面遥遥走着,隔开的距离正合适,既不会因为太远而让云音跟丢,也不会因为太近,妨碍到云音的清静。 音容在云音身后踌躇许久,咬了咬唇,终是出声道,“小姐,那个跟玉公子不清不楚的女人……” 云音知道她想说什么,神色不变,语气有些冷,“我只为玉公子而来,这件事你自己想办法。”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不会助未为南泽办事的音容抓言一色。 音容虽然心里猜到过云音的这般想法,但真听到了,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啊——” 两人正走着,忽听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惊慌尖叫,云音抬头,朝自己左侧一丈远长满花草藤蔓的高高斜土壁望去,就见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正滚落下来。 没多大功夫,就滚到了地面,正巧在云音脚边停住。 女子倒是个坚韧的,不顾疼痛,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似意识到自己可能冲撞了贵人,跪在地上,向云音磕头,“奴婢有罪,因在上头凉亭里找府上表小姐,不慎摔了下来,望小姐宽恕。” 云音瞧着眼前这个因为磕头而看不到脸的婢女,视线在她露出的额头、耳朵边缘来回逡巡一会儿,无声一笑。 “没关系。”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英儿急忙走回来,听到了婢女这般说辞,不疑有它,见云音未有责怪之意,冲她沉声道,“小心着些,快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找人。” “是,奴婢遵命。” 青衣婢女急忙站起身,垂着头向云音屈了屈膝,然后匆匆走了。 云音抬脚,继续前行,看了一眼英儿,意味深长地笑道,“走吧,府上花园景致别具一格,我很有兴趣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好瞧的。” …… 青衣婢女沿着幽静无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