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像个精美无暇的陶瓷娃娃一样,垂着眼帘静止不动,整个人处于完全放空的状态。 婢女莞莞的手很巧,没用多久,便为言一色梳了个清丽简约、别有一番美感的髻。 “言姑娘,好了。” “嗯。” 言一色深吸一口气,一股清凉寒意掠入鼻尖,霎时赶走了身体里的倦怠,她两手揉了揉眼睛,闲适问道,“下雨了?” “是,如毛细雨,不大……要不要奴婢打开窗户?” “好。” 莞莞听言,稳步走过去开窗户。 言一色已经彻底清醒,此时神清气爽,不经意间一个转头,一个目光,瞧见了伸手去推窗的蓝衣女子,她容貌姣好,气质婉约,仪态万千,简简单单一个推窗,便让人赏心悦目,通身气派,实在不像个下人,而像个贵族小姐。 她侧脸鬓边附近,有一个红色月牙印记,很小,但在肤色如雪的脸庞上十分惹眼,颇有个人特色。 言一色瞧了她一会儿,玩味一笑,这不是十公主吗,才不过几个时辰,人就到她这儿来报道了,阳慧长公主动作还挺快啊。 寒莞回头见言一色在瞧自己,友好地笑了笑,眼下一团不明显的青黑,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我叫寒莞,以后就拜托言姑娘照顾了。” 言一色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她手腕上戴着的一圈黑绳,上面只串着一颗水滴状的紫水晶,贴着她的肌肤静静垂着。 言一色眯眼一笑,“好说。” “来之前,长公主吩咐奴婢,请姑娘到正厅用膳。” “嗯。” 言一色起身,正要走,就见寒莞欲言又止,挑了挑眉,示意她开口。 寒莞也不啰嗦,直接走到外间,拿过一个盒子来,“奴婢来的匆忙,长公主给的人皮面具还没贴上,方才进房时先放在了外间,劳烦姑娘等我一会儿。” 她说着,打开了盒子,取出她十几年来都不认识但近些日子却无比熟悉的人皮面具,地闪过了一丝厌恶,若无其事凑近自己的脸上,正要贴上,忽听言一色开了口,“不想用这个就算了。” 寒莞先是诧异,随后,心中升起被言一色看穿心思的羞涩,坚定摇头,“我的身份不好暴露,不能……”不用。 “无妨,长公主不好亮明身份护你,我可以。” 言一色一语打断。 寒莞惊愣,怔怔瞧着她温暖明亮的笑,真的就……信了。 寒莞收好东西,微垂下头,跟着言一色出了门,忽地,走在她面前的言一色,停下了脚步。 她下意识抬眼一望,就见远处院门口站着一个通身灰衣的侍卫,面目严肃,气息冰冷。 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 寒莞好奇地看向言一色,就见她神色波澜不惊,淡雅的笑意一如方才所见。 少顷,言一色若无其事地迈腿向前,经过侍卫小灰时,多看了他一眼,笑容灿烂到妖异:竟被你钻了空子。 迟聿版侍卫‘小灰’的眼神,冷漠中隐有幸灾乐祸:谁让你只说让‘小灰’来?‘小灰’不过代号,只要人皮面具在手,谁都可以是‘小灰’。 言一色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其实她此时此刻很想问:陛下,您是丛叶之君,又兼有马甲小号,怎么也该日理万机吧?恨不得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来用吧?这么闲的在我身边做侍卫,您不会无聊吗?您的属下心里不会痛吗? 可惜,寒莞就在两人身边,她不好开口,只无奈说了一句,“跟上。” ------题外话------ 十点三更o* ̄︶ ̄*o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