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盈见南泽直言不讳承认,便知他是准备以南少主的身份来与她谈事情了。 如果南泽是自己主动找上门,上官盈或许还会心生几分警惕,毕竟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一定会有什么目的,但是敌是友,可要谨慎分辨。 而眼下他身边跟着双武,显然是得到了古涛的信任,上官盈便没有太多顾虑。 她转动着手中佛珠,沉稳内敛,温声道,“南少主可是稀客,有失远迎了。” “‘金麟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盈夫人虽然如今只能偏安一隅,但本少主相信不远的以后,您的命……贵不可言。” 南泽说得意味深长,与上官盈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上官盈不是第一次被人恭维,但昨夜被迟聿气到七窍生烟,至今还没缓过劲儿来,再一听这种话,她的心情顿时变得妙不可言。 她紧绷的脸色不自觉舒缓下来,整个人精神了几分,从南泽那边传来酒菜的香味,饥饿感随之而来。 上官盈通体舒畅,脸上浮现意味不明的笑,低调开口,“荒月这里很好,在此终老,是个不错的选择。” 南泽闻言,笑而不语。 他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双武,抬手一指门外。 后者会意,没有过多踟躇,便无声退下。 南泽看向上官盈,视线在她旁边的刘嬷嬷身上一扫而过,“本少主有要事与盈夫人商量。” 上官盈没有同意,“刘嬷嬷是我的心腹,我做任何事都要经她的手,南少主放心,你要跟我谈的事情,她听得。” 南泽大爷似的瘫在座椅中,犹如一个冥顽不化的纨绔子弟,但依然贵气潇洒,桃花眸中眼波流转,温柔妩媚之下涌动冰冷寒意,轻缓道,“坚持要听也不是不可以,但听了以后,她会有什么下场,本少主可无法保证。” 上官盈脸色沉了几分,但神色和蔼,“怎么?南少主还能当着我的面,杀了她不成?” 南泽一时未言,盯了刘嬷嬷许久,视线落在上官盈脸上,忽然不答反问,“本少主记得,在这位刘嬷嬷之前,盈夫人身边还有一个刘嬷嬷。” 上官盈脸色一变。 南泽仿佛没看到她的黑脸一般,分外不善解人意道,“听说,那是盈夫人当初尚在先帝后宫时,最信任的身边人……先帝十三年,迟聿被赶出宫,入封地荒月,盈夫人爱子心切,自请随行,宫中的那位刘嬷嬷也是陪着来了,只是还没一两年,就因病没了,真是叫人惋惜。” 南泽话音收住,似是渴了,拿过桌边的醒酒汤,浅尝几口。 然后放下,拿手帕擦了擦嘴,温柔笑看着上官盈,大有再张口说什么的架势。 上官盈面无表情,坦然迎视着他,话却是对着刘嬷嬷说,“我腹中饥饿,你让人去备饭……我来会会南少主,稍后就过去。” 刘嬷嬷屈膝一礼,言行举止没有任何异常,“是,夫人。” 刘嬷嬷很快离开,暖阁中只有南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