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下人,一人在安静的殿中躺着。 上官盈病是真病,头疼晕,口干舌燥,酸软无力,若是以往,她绝不会委屈自己,一定听从大夫的嘱咐好生休息。 但这次因为有心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情绪已经由起初的一点烦躁,渐渐变为浑身好像着了火的暴躁,根本静不下心来!更别说放松身体睡着了! 上官盈在等言一色。 她今日故意真病,便有了不去佛堂带言一色斋戒的理由,如此一来,言一色身边没了她,行动自由多了。 她相信这对言一色来说,是一个机会,并且认为言一色很可能会趁机做些什么! 在她看来,她是迟聿的母妃,而言一色是迟聿的女人,天下间做儿媳的,就没有能完全忽视婆婆存在的,再有,他们母子关系还很恶劣,哪怕是外人,都会好奇几分,更何况言一色这个大有关系的内人? 所以,她赌了一把。 上官盈此举的目的,倒不是要对言一色做些什么,而是要让她知道,迟聿就是个人面兽心、残忍嗜血的魔鬼! 意在让言一色恐惧、疏远、逃离迟聿。 纵然上官盈也可以亲口对言一色说,但却远没有让她自己现,来得更有说服力。 上官盈在焦灼等待。 一刻钟后,她什么也没察觉到,突然就晕了。 此时此刻,言一色正站在她床边,收回那只弹掉药粉的手。 言一色环视一圈殿内,笑了笑,打算去翻找一下,看能不能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她之前已经打听清楚,容华殿是上官盈住了好几年的地方,时间长,意味着藏有岁月痕迹的东西可能就多,还是很有一翻的价值。 言一色眼光精准,心细如,又懂机关,倒真在偌大的殿中,找到了一些让她感兴趣的东西。 不过同时,也现了一些刻意为之的痕迹。 例如,放着几幅画卷的一个机关匣子,本身构造没有问题,但打开方式做了一些手脚,让开匣子变得轻易但又没那么简单,就像是,怕有人不懂机关打不开,同时又怕太容易而引起怀疑,特意做的安排。 言一色唇角勾起,眼眸眯了下,心中猜测着,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兴许这殿中的圈套,就是为她而设。 言一色无所谓,没有在此疑点上纠结,左右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而已。 她完全有肆意妄为、放任自己走入险境而不败的资本。 言一色一共翻看了信件、画卷、衣饰三种东西。 先是快装满一个箱子的信,没有信封,只是按时间顺序摆放整齐的信纸,能看出已经有些年头,她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了上面的内容,眉眼深沉。 箱子里大多是一些没有送出的家书,字里行间,流露出拳拳爱子之心,从信上的称呼来看,的确是写给迟聿的。 其中有一些信非常特别,正面是字迹娟秀的殷切关怀之语,流露着一个母亲对亲子的深沉爱意,可背面却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随笔,写的是上官盈的心情,主要是在变着法的骂迟聿是畜生,咒他去死! 正反两面如此极端的反差,就像上官盈精神分裂了一样,一面是她对迟聿的爱,一面是她对迟聿的恨。 这些另类的信,主要集中在先帝十三、十四年,其他的年份也有,但远没有这两年密集。 至于上官盈有此奇怪行为的原因? 言一色在机关匣子里的画卷中,窥探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是几张人物画像,能看出曾经被撕成很多碎片,但又重新用线一点点缝好! 画像上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已经分辨不清,因为上面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有一大片暗沉的污渍,完全模糊了整个人,另外,每一副上面几乎都布满了针眼和刀痕,像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