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气哭,神色委屈地看向言序,但他就是个冰山,连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言语垂下头,脸上神情一点点散去,僵硬地犹如一个活死人。 她沉下心去想,找上门寻仇的言辞到底是什么人! 言一色吃了一会儿瓜子,起身又在花厅转了转,最后转回到三个人面前,扬眉笑问,“都什么时候走?” 言序给了她一个眼神,意思是随便。 言辞却不语,似乎有什么不能说的打算。 言一色心中有数,视线又瞥向异常安静的言语,“你爹咋还不回来呢?” 言语抬起头,已恢复以往的状态,不愿输了气势,一副清高的口吻道,“这还要问问姐姐你……” 她话未说完,言一色领略她的意思,恍然道,“也对!这事该问陛下。” 言语语塞。 言一色目光扫过言序和言辞,“我去外头找一趟言燕。” 然后转身走了。 三个人的花厅中,言辞忽然出声打破沉默,对言语道,“二小姐还没想起来?” 言语许是破罐子破摔,又或是冷静下来后,才意识到这里是她的地盘,底气十足回道,“被本小姐踩死的臭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谁知道你是哪只?要报仇尽管来,以为本小姐会怕你!” 言辞眸中冷意浮动,唇角划开讽笑,“好!” 言序能感受到言辞对言语的强烈恨意,只是不清楚到底什么恩怨,而言一色显然知道。 …… 勤政殿。 殿中站满了人,乌泱泱一片,紧张战栗的肃杀气氛,仿佛以往每一日的复制粘贴般。 但今日又有些不一样,因为迟聿不知中了什么邪,全场百官,就揪着言治一个人问话!仿佛这里是迟聿的御书房,面前只有言治一个人! 迟聿慵懒地坐在龙椅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霸道尊贵,让人甘心臣服膜拜。 他问言治地东西很杂,不仅限于边境军务、邻**情,大到如何治水,小到哪种瓜果最好吃,正常话题犹如怎样充盈国库,偏门例如做了个春梦有何寓意。 言治整个人被迟聿折磨到萎靡,口干舌燥,精神恍惚。 文武百官,包括言治自己,都是第一次现,原来他们的暴君“动口”比“动手”更可怕!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众大臣怀疑迟聿抓着言治一个人不放,是在杀鸡儆猴,报以同情的同时,又分外疑惑,暴君到底要警告他们什么? 就在此时,殿外的陈忠忽然走了进来,他一路经过大臣们的目光洗礼,低声对迟聿禀告道,“陛下,娘娘身边的燕姑娘找了老奴,说娘娘正等着言大将军回府,陛下若没什么要事,就早早散朝。” 说完,他无声退到一边。 迟聿半阖的凤眸掀起,露出瞳孔的一抹血色,凌厉的目光,朝下方言治的身上压过去,“退朝!” 惊喜来得太快,一众围观言治被“处刑”的朝臣迟钝了片刻,才纷纷回过神来,掀袍跪拜,三呼万岁。 每一声都比往日嘹亮,简直是他们上朝以来,最幸福的一天! 言治如释重负,唯一的念头,就是灌杯水润一润冒烟的嗓子! 迟聿从龙椅上站起,只要他离开后,就是一群大臣们的绝处逢生。 眼见着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却莫名停下了脚步,危险的眸光扫向言治,语气威胁,“孤的爱妃今日回大将军府省亲,约莫住上几日,言大将军务必用心招待,若被孤知道言妃受了半点委屈,唯你是问!” 丢下几句话,迟聿带着一身暗黑煞气走了。 而伫立在队伍中的百官,顿生醍醐灌顶之感,难怪暴君只逮着言大将军一个人难,原来是言妃娘娘出宫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