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落入沉思之中。转而,他又回过神来,安抚地摸了摸童子的头,曼声道,“美玉无暇,北辰璨璨,当以‘道君’之名尊崇。” 碧竹童子不由呆愣,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待童子离去之后,道人复而垂手肃立。却悄然解开了结界,任风雪加身,青衫白头。 “玉宸,道君……” 再入坐忘峰,苍山皑皑,雪色晕染山尖一簇。笔触分明之间,深深浅浅的白渐次染开,不显得过于单调乏味。 玉宸拾级而上,月白衣袍拢地,步履平稳。 碧竹童子早于半山腰处等候,见到来人,表情一松,不敢多看一眼,便俯下身拜见,“参见道君。” 玉宸微微一怔,随即颔首,挥一道清气将之托起。 童子依然低垂着眼眸,神色恭敬,“老爷正于松斋中等候,请道君随我来。” 玉宸礼貌地点了点头,“劳烦了。” 她微拢衣袖,便跟着童子踏入一条别径。 一路无话,唯风雪交织。 而行至一处,碧竹童子停顿一会儿,折了道旁一株松枝,轻点地面,破阵而入。倏然间,又是一片新的天地。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正所谓世外桃源,不沾凡俗。 她足履不停,不动声色间,将眼前之景尽收眼底。 又转过几间亭台,路过几条溪流。流水潺潺间,飞花轻盈。树影摇曳,投下斑点日光,细细散散,宛如碎金。 却见道人于曲水彼岸,摆了一桌玲珑棋局。 碧竹童子停留在桥边,向玉宸行了一礼,便自行退去了。 玉宸却不急着过河,她垂眸看向桥下,盈盈一水间,游鲤相戏欢。时而,有整朵落花坠入河间,随着流水漫行,去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岁月安宁,好似午间轻梦。 “此处可合玉宸心意?”多宝不知何时,已从对岸走过。 “美则美焉,非俗世可容。若暂且偷此浮生半日清闲,倒是个好去处。”玉宸答道,“多宝,似乎也并不常来此地?” 她伸手拂去桥上阑干积上的浅浅灰尘,又蹲下身,将手浸入水中。清凉的溪水洗濯着尘埃,又无声掩盖了某些被忽略的事实。 任凭衣摆曳地,少女的举动透着几分不经意。 多宝想了一会,也学着她的样子蹲了下来,垂眸看着溪流里嬉戏的锦鲤。看着看着,他突然轻笑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 见少女回眸看他,道人含笑,十分自然地提了一个建议,“玉宸可想吃烤鱼?” 玉宸怔了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溪流中,仍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锦鲤,“多宝…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只是想起昔日太乙师弟做下的趣事罢了。二师伯曾经也在三光神水中养过锦鲤,却被师弟偷偷摸出来吃掉,本想着回头再放上几条回去。却不曾想……”他轻咳了一声,“却不曾想中途遇上了师尊,眼看就要人赃俱获。师弟脑回路一转,便拉着师尊一起烤起了鱼。” 结果也是可想而知。 本意是来找幼弟的元始道尊,不仅抓住了想要趁机溜走的通天,还附赠了一个傻徒弟。尽管成功解开了锦鲤无故失踪,又莫名其妙多上几条的谜团,元始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开心。 面无表情一手提起一个,挨个苦口婆心地训话,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弟弟徒弟都是债。 玉宸不由笑开,璨璨若朝阳,晃得人失神。 她歪头看了锦鲤一眼,终是摆了摆手,“算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