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空空荡荡,唯有她一人。 “可惜了,若是寻常时日,应当愤而掐指,怒斥天道的。”她轻轻放下竹简,两手捧着脸,遥遥望向窗外浩宇天穹,唇边随之凝出一声叹息。想至某处,又微微笑了起来。 “要有离经叛道的自觉呀,阿宸。”少女眉眼如画,微微笑着告诫自己。 想来今日也是无甚结果,她便索性收了推演法器,站起身来,施了数个清洁术,莹白微凉的光绕过她纤细的手指,映着她微微失神的眼眸,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少女又侧着光望来,粲然星眸中透着几分困扰,些许未尽的茫然,隐约有些期盼,又因沉湎着过去,而微微沉静下来。 而无论如何模样,这天地初开时便彼此守望,亘古不变的璨璨北辰,永远,永远,都被珍存在心上方寸,是这莽莽洪荒,再难复得的珍宝。 浮黎眉睫微动,目光中却隐约凝着几分如坠云雾的贪婪。 兄长轻声笑了起来,他专注的视线穿透过永恒的时光,停驻在少女艳艳绝尘的面容上。他隔着永恒不变的时空距离,慢慢走近她,近到咫尺可及。 浮黎微凉的手指带着几分眷恋,轻轻抚上少女水墨晕染的发,又俯身轻吻她微颤的睫羽,直至将每一声轻缓绵长的吐纳暗自藏起。唯独因着玉清道尊自始至终的清醒,而隔着微妙的距离。 他眸光浅淡,神情中透着万般清醒通透,冰寒覆过的长睫微扬,几近乎凉薄,却于荒雪寒冰中生发开纯粹的花。 “阿宸,你告诉我,好不好?” 浮黎俯身凑近少女白皙的颈项,修长的手指隐约压制在要害之处,又像是舍不得动手一般,凝眸注视着薄冰之下渐次漾开的春色,低缓地叹上一句。 “哥哥还来得及,把你找回来吗?” * “玉宸?” 太清微蹙眉梢,略提高音量,又唤了一声:“妹妹?” 玉宸于怔忪中应了一声,眼眸微微睁大,神色中漫过几分难以置信,纤细的手腕一晃,竟是要失手摔了茶盏。 太清手疾眼快连人带盏接住,又见小姑娘一声不吭地低着头,一手茫然地捂上心口,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方在稍远处站定。 她脸上神情格外复杂,渐渐带出几分寒意,眼眸里如潮水般涌动着些莫名的情绪,诸般纷扰,纠缠未尽。拢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觉攥上衣袍,压抑着命运重合时再度焕发的惶惑。 太像了,这样的……这样几近晦涩痴狂的眼神。 原来在那么久以前,便已经…… 似乎,不,浮黎确确实实是在,警告她。 玉宸敛眸垂目,淡淡地想着。 太清眼眸微动,将声音放得平缓,慢慢安抚起她的情绪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玉宸垂眸注视着脚尖,慢慢地,她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少女轻描淡写地避开他的视线,又不免轻轻咬着下唇,眉头微蹙,像是陷入了什么难以挣脱的困境之中。 太清微挑眉梢,也不去催促,任由她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过去多久,玉宸缓缓平复了心情。她揽了揽衣袖,望着如云瀑般蔓生开的绯红,指尖下意识掐进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对不起,师兄。” 她低叹一声,勉力稳住心神,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又微微露出个宽慰的笑容,“我很抱歉,但是麻烦您,不要再询问此事了。” 太清定定地望着她,转而付之一笑:“自当……如阿宸所愿。” * 他便真的没有再问。 太清自然地避开先前的种种,含笑招呼她坐下,随意聊上几句。他又光明正大地打开了玄光镜,一通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