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土庄子的清晨,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着袅袅炊烟。 阳光透过窗户打进屋内,让熟睡的丁琬,悠悠转醒。 想起昨天夜半碰到的事情,“猛”地起身,有些反胃。 看周氏跟王五的样子,很明显苟且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她再去京城之后,又是怎么跟王五断的? 或者说,从来都没有断过。 “吱……呀……”门开了。 “妹子,醒了吗?” 仍旧是人未到、话先到。 等她进屋,看到坐在炕上的丁琬,一如往常般道: “咋,昨天睡得不好?” 丁琬瞅着她,心思一转,点点头说: “是睡得不好,夜半外面有些声响,迷迷糊糊的,没听清。” “是啊,嫂子也听到了。”周氏接续她的话,叹口气。 叹气?为何? 丁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掀开被子,穿衣、收拾炕被。 都弄好后,下地穿鞋时,周氏长叹口气,说: “妹子,你能帮帮我不?” 丁琬闻言愣了下,将窗户打开,随后问着: “嫂子有事儿就说,不用这么客套。” 周氏满脸愁容,看着她道: “我天天晚上搂锁住睡习惯了。冷不防他去了娘的屋子,我……我睡不好。你帮帮嫂子,跟咱娘……” 话没等说完,丁琬径自出了屋子。 周氏话哽在喉,咬牙跟上。 眼瞧着她操起扫把,认真的打扫院子。 心知那件事儿,她对自己是芥蒂了。 心有不甘,追上前,轻声的道: “妹子,嫂子求你的那事儿……” “那事儿是娘定的,我管不了,也没法说。”丁琬生硬的拒绝,丝毫不给面子。 她睡不好? 那么折腾,睡的好就见鬼了。 越过周氏继续干活,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可扫了几下,胳膊被拽,然后就看到她双眼通红的样儿,煞是可怜。。 “妹,那天的事儿,嫂子是真没听清楚,也是关心则乱,你别生气,行吗?” 丁琬扫地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她淡淡的道: “别生气?嫂子一句‘别生气’,这事儿就算完了吗?当日我若真跟周子旭走,我、我爹、我娘家,只怕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吧。”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当时我也是……” “不管你因为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丁琬强硬的打断她后面的话,“以后就这样吧,大面儿过得去就行,谁也不是傻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氏的话没等说完,丁琬挥舞着扫把,就在她的脚边扫。 直把周氏扫的没法子,不得不转身离开。 隔壁铁柱媳妇出来倒水,看到了他们妯娌的相处。 嗤笑一记,看热闹的说: “二年媳妇扫地真有水平。直接把嫂子扫走了呢。” 丁琬闻言没理会,继续扫院子。 在这个村里,很多女人是看不惯她的。 说来无奈,就因为她爹是秀才,是村里的教书先生,那些人就眼热。 仿佛有这么个爹,是多大的罪过一般。 人前,阿谀奉承。 人后,等着看笑话。 铁柱媳妇就是其中一个,以前她都装作不知道,可重生回来不是受气的。 真惹她,谁也不好使! 将扫出来的垃圾装筐,拎着出院倒掉。 回来刚进院,就听到徐锁住的声音: “小婶婶,小婶婶……” 边喊边跑,小家伙才醒,头发乱糟糟的,特别可爱。 丁琬放下筐,蹲下身子、张开双手。 小家伙“蹬蹬蹬……”的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 “小婶婶,早。啵——” 说完,直接在她左脸上亲了一口。 铁柱媳妇见状,嗤鼻一记,说: “哎哟哟,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锁住是你儿子呢。瞧瞧这感情,可真让人羡慕。” 丁琬本来惊讶锁住的举动,可听到隔壁这么说,不给面子的道: “亲侄抵儿,我徐家就这么一个独苗,我们感情好还不正常?铁柱嫂子肯定体会不到,毕竟铁杠兄弟一家已经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