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耿氏终于醒了。 虽还不能下地,但已经有了意识,而且吃东西也不吐了。 丁琬特意又找李郎中过来看下,确认没事儿后,丁琬及其父母都松了口气。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这徐家就不散,日子便能过。 这一场病,让本就没钱的徐家,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没有柳氏当日留的银子,耿氏后期的药,都没法喝。 耿氏知道前因后果,对丁家夫妇各种道谢。 如今,她除了道谢,也别的能做了。 大病初愈,浑身无力,吃喝都得靠人喂。 这天丁琬喂汤水的时候,看着瘦削的儿媳,轻叹口气,说: “孩子,苦了你了。” 丁琬闻言,漾出一抹笑容,道: “只要娘醒,我就什么都不怕。” 耿氏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咽下嘴里的汤,拍拍她的膝盖,说: “放心,娘不能把你一个人扔下。至少锁住没养成之前,娘都不能死。” 丁琬鼻酸,吸了吸鼻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碗汤喝尽,耿氏继续说: “你放心,你娘给的五两银子咱们得还。从现在开始,家里的鸡蛋攒着,逢集拿去用卖。卖鸡蛋的钱攒起来。” “等秋下收粮,留下咱家一年的嚼谷,剩下的也都卖了。能还多少还多少,不够来年咱再还。好在是亲戚,你娘也不能催债,能容咱们空。” 耿氏说的很详细,丁琬听了没有任何异议。 把汤碗放旁边,起身扶着耿氏躺下,道: “再歇一歇。李叔说了,娘现在不能操劳。” “好。”耿氏很配合,“为了你跟锁住,娘都得尽快好利索了。”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 “有人在家吗?” 耿氏闻言蹙眉,不解的道: “你嫂子呢?” 丁琬耸肩,摇摇头出去了。 徐锁住这会儿肯定去找弟弟丁珏,至于周氏…… 谁知道是不是跟王五鬼混去了! 出门一看,见是卫廖跟刘成,笑呵呵的走上前,说: “卫官爷、刘官爷,快屋里请,屋里请。” 把人带进屋,耿氏挣扎的要起身,卫廖快走几步到跟前,说: “老人家不必多礼,没有外人。” “规矩不可废。”耿氏坚持。 卫廖笑呵呵的摆手,说: “什么规矩不规矩啊,老人家太客气了。” 丁琬看着架势,心知这是有事儿要说。 思考过后,开口说道: “娘,你先睡吧,我带二位官爷去院子里坐坐,今儿太阳好,晒一晒舒服。” 卫廖是个心思灵动的人。 听她这么说,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点点头,附和着: “好啊,好啊,今儿不冷,晒一晒挺好。” 耿氏拉住要走的丁琬,坚定的看着她,道: “丫头,就这儿说。婆子我,能挺住。” 丁琬迟疑,耿氏握她的手,又紧了两分。 如此,便也不再推辞。 点点头将炕桌放上,垫子铺好,冲卫廖行礼,道: “二位官爷,炕上坐吧。” 卫廖没有客气,带着刘成坐下。 丁琬用两个大碗倒水,惭愧的说: “卫官爷,对付用,家里的茶具……碎了。” 卫廖“呵呵……”轻笑,端碗喝了一口,说: “本也不是什么讲究人,大碗挺好。” “就是,这大碗喝的尽兴。”刘成说话间,一碗水都喝尽了。 丁琬又给他续上,搬把椅子坐在炕边。 卫廖见状,不再拐弯抹角,道: “按照你上次提供的消息我们去查了。最近在县里、临镇的药堂,的确有买番木鳖的。可大多都是药方,没有单独买的。” “而且买的人,我们都去看了,没有你们土庄子的,就是周家屯那边,都没有。这个消息没有任何价值,所以……想通过番木鳖找到贼人,不可能。” 丁琬听到这话,本能的先看了眼耿氏。 耿氏倒也还算平静,叹口气,没有反应。 卫廖继续又说:“还要,上次说你嫂子娘家给二两银子,柳哥也去查了。是他弟弟卖了家里的东西,凑得银子,有证据,也有证人。” 这一番话说完,丁琬只觉头“嗡——”的一下,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