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接过荷包,摸了摸儿子的脸颊,道: “好孩子,跟奶奶乖乖在家,娘去趟县里。” “嗯。”徐致远点头,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说话间,张青山已经把车套好,程豹那边也点了炉子。 刘铁杠抱着已经包好的二狗子,几个人出了屋。 铁杠媳妇没有去,一来这边的房子得照看,二来家里的孩子也得照顾。 几人上了车,张青山扬鞭抽打马屁股,马蹄声划破了安静的村落。 村里人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马车上官道,也没有散去。 好好地大正月,就这么搅合了不说,还顺道让一个原本应该美满的家,破灭了。 马车内,刘铁杠紧紧抱着二狗子,身子都颤抖。 丁琬见状,轻声的劝说: “你别这么紧张,他唯一能倚靠的就是你,你若是有个好歹,他醒来该咋办?” 刘铁杠明白这个道理,可身子就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丁琬也没法再劝,看着面色惨白的刘铁杠,只希望能快点道回春堂。 车外张青山跟程豹轮番的抽搭马儿,已经走得很快了,可他们恨不得再快点儿。 到了城门口,经过一番盘查后,终于开门放行。 丁琬给二狗子拢了拢被子,开口又说: “一会儿到了回春堂,一切都听郎中的。我知你着急,可下跪、求救这一套,只会拖延时间,明白吗?” 刘铁杠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不再吱声。 车门拉开,丁琬先蹦下了车,几步来到回春堂门前,程豹已经叫门了。 良久,里面才传来睡意浓重夹杂着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 “是啊,土庄子村的徐娘子,丁氏。” 丁琬自报家门,原本还没什么动静的屋内,顿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哗唥……哗唥……”几下,门开了。 学徒一看真是丁琬,忙拱手道: “徐娘子?咋是您呢?有啥事儿?” “我邻居弟弟吐血了,白郎中搁这儿不?搁这儿赶紧喊过来。” “好,好。”学徒不住的点头,边走边说,“刚好今天白先生值夜,我去喊。” 作为县里唯一一个被大家认可的药堂,他的经营模式,也是很人性。 效仿京城宫里的太医院,每天晚上都会留一个郎中坐镇。 有事儿就出诊,没事儿就睡觉。 丁琬引着刘铁杠把二狗子放在问诊床上,孩子放下后,刘铁杠就不停地瞅着后面。 细算算,学徒也刚出去不到一分钟,那就那么快的。 这个时辰,肯定都睡下了,郎中就算起来也得穿衣服啥的。 丁琬轻拍他的肩头,小声道: “你别着急,白先生是回春堂数一数二的好郎中,二狗子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刘铁杠点点头,蹲在床边,握着侄子的手,眼泪“吧嗒吧嗒”的流。 要说他们叔侄的感情很一般。 因为有钱桂花那样的母亲,二狗子打小就跟刘铁杠夫妻宛如仇人。 如果不是后面刘铁柱管教他,这个孩子都得被养废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人全都起身转头。 丁琬微微福身,客套的道: “这么晚叨扰先生休息,真是小妇人的罪过。”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