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没见到柳氏了。 刚一进院子,就被唐嬷嬷喊去了东跨院。 屋内,柳氏黑着一张脸坐在炕上,屋子里没有丁瑫的踪影。 唐嬷嬷把人带进屋后,也直接转身离开,顺手把屋门带上。 丁琬自知躲不过,走到炕边,看着严肃的母亲,道: “娘,我错了。” 柳氏抬头,双眸直勾勾的瞅着她,没有吱声。 丁琬倒也乖,直接蹲下来,仰头道: “我真知道错了。我当时是有事儿,所以没跟去蛟阳县,我……” 话没说完,柳氏突然扬起手,丁琬本能闭上眼睛,主动承接这一巴掌。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只听到—— “丁琬,你越来越有主意了!带养子出门不跟着,你要干啥?啊!他活着,他居然活着,你还知道,但你不说,你当我是你娘了吗?啊——” 柳氏边说边捶打她的肩头。 忍着不想哭,可最终还是忍不住,簌簌落泪。 农家有句土话,叫: 猫养猫疼,狗养狗疼。 自己养的孩子,咋可能不心疼? 她瞒着、不说,天知道她得多难受。 如今都不敢细想,因为想了除了心痛,没有旁的。 当初,她可是要上吊跟着走了的人儿啊! 柳氏打到最后,趴在她的肩头,轻声呜咽。 “你这孩子啊……太要强了。我,我是你娘啊,你跟我说能咋地,能咋地?呜呜呜……你快疼死娘了啊你……” 丁琬紧紧抱着母亲,双眼通红。 心里很难受,也很想哭,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哭不出来。 好一会儿,外面传来耿氏跟唐嬷嬷打唠的声音后,柳氏犹如满血复活一般,起身就要出去。 想当然的,被丁琬抱住了。 “娘,娘你要是听我的,就当这一切啥都没发生。” “没发生?咋可能!”柳氏咬牙切齿,愤恨的从牙缝中挤话道,“她养的还儿子,改名换姓,建功立业,如今让我闺女做寡妇,凭啥——凭……唔——” 话没说完,被丁琬用手捂住了嘴。 “娘,她不知道,你不能暴露他还活着的消息。再说了,他跟你们相认了吗?” 她断定徐永涵不会相认,能认父亲不可能认母亲。 毕竟父亲还知道“顾全大局”,但是母亲,是根本不会。 果然,这话说完后,柳氏消停了。 丁琬缓缓放下手,压低声音,说: “娘,他或许真的就忘了。” “放屁——”柳氏根本不相信,“没听说过受伤之后就啥都不记得了。除非这人喝了孟婆汤。他有机会喝吗?” 呃…… 那还真没机会。 丁琬转身给她倒杯水,让她坐下冷静一番,说: “娘,不管咋样,我婆母对我不错,咱心知肚明。” “那是因为她得用着咱家。”柳氏咬牙切齿。 “不管因为啥,我嫁过去之后她待我如何,咱们都明白。” “这跟他儿子忘恩负义,是两回事儿。” “是啊,两回事儿。徐永涵是徐永涵,我婆婆是我婆婆,他们不是一回事儿,对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