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看着急匆匆回家的庆年伯年,拽了拽小舅的衣袖,道: “不是说今儿不说的吗?你咋这会儿告诉?” “怕忘了。” “我不信。”徐致远摇头,撇嘴一记道,“你啥记性我不知道?你四岁被我娘打屁股的事儿,你都记着呢。” “徐铁锁!” “我错了。” 安辰看着他们甥舅俩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说: “好了好了,赶紧走,早说晚说都一样。他现在说,春生或许还能因为端午节的由头,躲过一次挨揍。” 农家父母打孩子,那可是真打。 烧火棍,腰麻绳,扫炕笤帚…… 抓到什么就用什么。 安辰“有幸”见到隔壁小凯挨揍。 好家伙,那么粗的烧火棍,打的孩子四处乱跳。 最后他看不下去,翻墙把孩子“救”下来。 每每想到这儿,他都暗暗发誓,以后他的孩子,绝对不能打。 察觉衣袖被拽,安辰扭头看着徐致远。 “姑姥爷,我跟你说,小舅才不是因为这个。” 特别小的声音,丁珏走在前面,倒也不见得能听到。 安辰蹙眉,不解的看着他,问: “那你说因为啥?” “今儿小舅抓的那条斩日鬼,香桃姨直接把蛇胆给他喂下去了。” “生的?” 徐致远重重点头。 安辰瞅着丁珏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 “他今日‘告状’,的确是在救春生。过节不能打孩子。” “过后说……” “过后说你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天真!” 安辰说完,快步跟上丁珏。 徐致远撇嘴的跟上,就是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 小舅虽然没那么多讲究,可生吃蛇胆的事儿,的确是他最难熬得。 尤其是最近几年,小舅生活稍微讲究了一些,肯定…… “致远,赶紧走几步——” 丁珏的声音传来,徐致远急急忙忙过去。 进到酒坊院子,张老爹从后院出来,看到他们爷仨,笑眯眯的说: “都在谈事屋呢,快进去吧。” “好。”丁珏应下,冲他颔首,这才迈步过去。 安辰跟徐致远也都纷纷点头打招呼,随后跟上。 屋内,丁文江跟丁琬正在说话。 见他们过来,也没有收势,丁琬继续说: “……我没惯着他,一分也没多给,至于他说的那个二成银钱,我也没理会。我酿酒是凭本事,咱大周却啥,还用我说?” 丁文江听到这话,长叹口气,道: “孩子,你的想法没毛病,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这么高调,那小人回到宫中,会不会给你使绊子呢?” “会!”丁琬笃定的回答。 这跟不是什么秘密,宫里的那些人,有几个真诚以待。 他们自己经历了不幸,就想让旁人跟他们一样。 当然,也有真心实意的,可那位陈公公,明显不是。 看到父亲满脸担忧的样子,丁琬握着他的手,说: “爹,没事儿,以我现在的本事,宫中的人会对我很客气的。” “是会客气,爹就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