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闻你们将军府,最近再买棉花、不了、麻线等物,而且数目不少,府上下人要做东西吗?” 丁琬欲起身回答,被皇上摆摆手,制止了。 “坐着说就好,偏殿没那么大规矩。” 丁琬再次点头,恭敬的说: “回皇上,臣妇家里的确备了这些东西,是要做些棉鞋。” “做那么多棉鞋?你府上没有那么多人吧。” 丁琬稍一琢磨,便知道个中原尾。 应该是某个嚼舌根的进宫,说些了不该说的话。 丁琬轻笑,深吸口气,道: “皇上明鉴,臣妇府上的确没有那么多的人,臣妇府上做的,也不是府里人穿的,尺码太小。” 尺码? 皇上喝茶的间隙,瞅了一眼暗房的方向,微眯着眼睛。 都不是傻子,人家一句“尺码太小”,就猜到是给谁的了。 丁琬不卑不亢,继续又道: “那日夫君回府,说北境送来了三十多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武学堂训练艰苦,鞋子是最费的。臣妇跟婆母出身辽东,于北境也不算太远,说起来,算这些孩子的半个老乡。” “他们辗转来到京城,臣妇跟婆母听了,都很心疼,就想着为他们做些什么。女人都是小家子气,所以臣妇跟婆母决定做些棉鞋,让孩子们抵御寒冷,努力训练。可是臣妇做的不对?还请圣上开释。” 说着,跪在地上,再次行礼。 “你起来,说了不用跪!” “多谢圣上。”丁琬起身,重新坐下,面露惶恐之色。 皇上打量着她,轻笑着道: “你跟朕说说,你给那些孩子做鞋,可有什么不对吗?” “这……”丁琬语塞,不知该怎么说。 若此刻她敢大着胆子看皇上表情,或许还能说些实话。 但她根本不敢正眼瞧,就更别说讲实话了,讲话能讲的利索,都算她有魄力。 前世,她见皇上的次数屈指可数,没啥交情。 “朕问你话呢,说啊。” 丁琬再次起身,跪在地上,道: “臣妇有罪。” “何罪之有?” “臣妇不该自作主张,给那些孩子做棉鞋,臣妇……臣妇……” “说啊。” 丁琬咬牙,委屈的长舒口气,抬头看着皇上,双眸氤氲的道: “皇上明鉴,那做棉鞋的物件,都是将军府自己掏钱买的。记录在册,一分一厘,分毫不差。臣妇实在不明白,臣妇哪里错了。” “是啊,朕也不明白,你哪里错了?” “我……”丁琬一口气没上来,哽在胸腔,有些恼火。 这就是皇上,换个人,哪怕是太子,她也敢去找夜莺说道说道。 可偏偏这位祖宗,她没那个胆子。 跪在那里,耷拉着脑袋,赌气囔腮的说: “臣妇不觉有错。鞋袼褙、鞋底,都是婆母自己纳的,跟布行换小尺码,也是人家自愿,没有逼迫。至于其他的东西,都是府里婆子还有臣妇、婆母,我们自己做的,不偷不抢,不吭不骗,没错。” 皇上“呵呵……”轻笑,继续又道: “好,这事儿暂且不提,朕再问你,你是不是给萧逸帆、京兆尹,还有……这些人家,你都送东西了?” “送了。”丁琬直言不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