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思索片刻,理解的说: “既然如此,那瑫儿我问你,咱爹还有你大哥,他们每天去衙门,用自己的职责为百姓主持公道,最后得到了什么?” 得到啥? 丁瑫沉思,随后回答说: “爹跟大哥得了百姓的尊重跟拥戴,就是咱娘出门,都好多人跟她打招呼。谁家办事儿,也都会邀请咱娘,他们得到了尊重。就是我,也与有荣焉,出去的时候有人还我丁二爷。可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最后一句的补充,透着委屈味道。 他虽然比不得致远年纪,但也不算小,该懂得懂了,可有些东西还是懵。 丁琬也不着急,继续诱导着问: “对,这是一方面,还有另外的呢?” “还有?”丁瑫挠挠头。 警惕的看了眼周围,凑上前,小声道: “还有商铺老板上赶子给咱爹送礼。不是银子啊,就是吃的、用的,每到年节都给。太贵重咱爹也不要,基本都不超过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对府城的商铺来说,不算大钱。对府衙这边来说,一个五十两不算啥,但多了那可不老少。大周自开朝以来,定过这样的规矩。商铺给县、府衙的孝敬,统一交给户房。 年底清算后,一部分留给府衙、县衙内部开销。另一部分则送去府城军营。这东西,朝廷是不管的。除非遇到出兵或者大灾。 丁琬当然是相信父亲的为人,这部分她从不操心。但瞅着一根筋的弟弟,“噗嗤——”笑出声,道: “你啊,想的怎么都是这些有的没的。我的意思是,咱爹还有你大哥做官,他们最后图的是什么。为百姓伸张正义是一方面,给家人带来百姓敬仰是另外一方面,还有其他的呢?” “其他?什么啊?”丁瑫真心想不出来。 丁琬无语的拍下他额头,这孩子咋这么一根筋,就不能拐个弯琢磨琢磨? “傻小子,我说的意思是,他们做这些事情朝廷会给他们傻。给啥?当然是俸禄啊!没有俸禄,一家老小吃啥、喝啥、穿啥?我开酒坊为了啥?目标就是让家人过好。但过好的标准又是啥?不挨饿、不受冻。” “在这些前提都能保证的情况下,方能追求一些好的吃食、好的衣料。闲暇去戏园子看看戏、听听曲儿。每个人填饱这张嘴的方法都不一样,就看你想要那种。有的靠种地,辛苦劳作。有的念书,考不上功名但能算账,就去做账房管事。” “还有就像咱爹跟你大哥,入朝为官,不仅养家糊口还能给家人带来敬重。你说你不知日后做啥,那就扪心自问,想用哪种方式填饱这张嘴。等你想明白了,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丁琬说的很直白,丁瑫听得很清楚。 如果是为了这张嘴,那他貌似也没什么…… “瑫儿,姐在告诉你一句话。咱土庄子流行一句:头十年看父敬子,后十年看子敬父。现在人家唤你‘丁二爷’,不过是看在咱爹的面儿上。日后十年,你能给咱爹什么,就看你想做什么了。” 这话说完,丁瑫顿时不动了。 丁琬拍拍他的肩头,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