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醒来,巳时将近,这是她这段日子以来,起的最晚一次。 佩玉听到声音进来,屈膝行礼—— “夫人。” “少爷们呢?昨晚上三少爷可有闹?” “回夫人的话,三少爷一觉睡到天大亮,现在二少爷再陪三少爷,大少爷出去了。”佩玉回答。 丁琬知道徐致远回来有任务,没想到这么快就去了。遥哥儿还说要带他去浴堂,只怕今日是要泡汤了。 起来更衣,早饭照例是清粥配肉包。 来到北境有一点好处,吃饭啥的都很省。一来这边东西便宜。二来只要吃饱就好,不用那么精致。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吃过早饭来到前院,通哥儿自己玩九连环,遥哥儿在练字。兄弟俩很和谐,而且通哥儿根本没有上前捣乱的迹象。 “凉……凉……” “是娘!”哥哥纠正。 “……凉。”通哥儿努力发音,还是发的不准。 徐致遥噘嘴,困惑的看着母亲问: “娘,我小时候也这样?” “能好一些。”丁琬中肯回答,“等他再大一些就好了。” 小家伙一晚上加一早上没看到母亲,真的是想了。扑过来,在她怀里好一顿蹭,也不知道蹭什么东西。 “娘,大哥说午饭回来,下午我们俩去浴堂。” “你们吃早饭了?” “吃了,大哥陪我们一起用的。”徐致遥回答。 他是徐致远的忠实迷弟,只要大哥说话,他五一不听。 丁琬抱着小儿子,瞅着二儿子眼睛里的光,心知以前无忧无虑的二公子又回来了。 “致遥,娘以前问你想做什么,你说想当将军。现在娘再问你一次,你想做什么?” “我要科举。”徐致遥坚定的回答,“娘请放心,功夫儿子还会继续练,能文能武才是好儿郎。儿子就想……进官场帮一帮大哥。他太累了,昨天我俩聊得很晚,大哥没有把我当孩子,我……我也知道了大哥的不容易。” 徐家都有个通病,报喜不报忧。 丁琬知道徐致远背负的重担,但没想到她能跟徐致遥讲。在她眼里,这还是孩子,可在一想,又明白了长子的良苦用心。他再帮忙给她卸担子,不止要卸到他自己身上,也要让二房的长子撑起来。 欣慰的拍拍孩子的手背,满足的开口说: “好,你跟你大哥都是娘的好孩子,心里有规划就好,娘支持你。” “娘把三弟放我这吧,您去歇着,儿子可以看好他。” “不用,娘正好要去酒坊,带他过去转转。你安心练字吧,小年杀猪,娘带你去军营。”丁琬许下承诺。 上次军营杀猪,儿子没有赶上,虽然看过很多次杀猪,那么大规模的他没见到。 孩子嘛,总想看个新鲜。而她因为来北境的缘故,并不会阻拦孩子见血腥。临朝边界,瞬息万变,有个心里准备还是很有必要。 回去换了身衣服,又把穿成包子一样的幼崽抱在怀里、坐上马车。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