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来一轮,要是再不开口,那就动手!”甄佑前的眉头皱的就跟他的领导范增权的架势一样。在这里,他就是所有人的领导,这个派头,他得有。 “真动手啊?”下面的办事员都知道接下来该使啥手段了,心里也都做好了准备,调整了心态。可唯独有一个带着眼睛的,斯斯文文的,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的小年轻,有点不理解,傻乎乎的就发问了。 他是个下来熟悉业务的,其实也就是个新来的。毕竟各行各业,都需要补充新鲜血液,虽然老人更有经验,但老人也有追求,不可能长时间的干这办事员之类的,都想挖空了心思的升迁去了,所以,每次行动他们都会带一个新人,通过实践来锻炼队伍,提高新人的业务能力。这个新人才刚来没多久,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一心的循规蹈矩哪,哪里想到,这副县长被双规了之后,也要被收拾,还要动手,这等手段,以前他哪里听说过啊。这事儿万一搞大了,就不好收场了。他有点担心。 毕竟是新丁,不了解规矩,所以,他犯了大忌了,一句话说出来,就惹得这行动组长甄佑前不喜了。注定的,又是前途黯然了。 “废话。老实的干你的活,不要怀疑我说的话。”甄佑前一看手下还保持着一点清明的眼神,就来火。这小子,太不拿领导当干部了。领导的话,还容得你去怀疑么。不行,回头这个家伙要换掉。 “可是――” “没有可是。” “是!” *** 与此同时。冀南县又发生大事儿了。 继排名第一的副县长,让无数市民拍手称道的实事儿县长方明恒被带走两天之后,冀南县人民政府县长大人,终于身体旧疾复发,无法再带病坚守岗位了。而在县政府当众德高望重能力突出的周胜志同志,顺理成章的开始行使起县长的职权,成为了代理县长。 当然,作为冀南一把手的沐为民是不太赞同的,但是这任命是来自上面,他也不好多说。只能皱着眉头默认了这一任命。 其实早在一年之前,县长大人的身体,就已经无法再坚持在第一线工作岗位,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了。本来这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老金同志接任县长宝座,而周胜志同志,则顺理成章的成为排名第一的副县长,两人必定合作无间相得益彰的,可是谁料偏偏又杀出个不讲理的方明恒出来。 其实他来就来呗,反正就是个排名倒数的边缘干部,谁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的。 可是,就是这么个边缘化的干部,却是个强硬的主儿,他硬生生的通过纺织厂改制的事儿,把老金同志给弄走了。虽然这也是老金同志自己造的孽,可是,在别人眼里,方明恒绝对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方明恒硬生生的拆散了人家老金同志和周胜志同志的亲密战友关系,这简直就是在强拆姻缘。而最可气的,就是他还直接就坐到了周胜志的头上,取代了原本该属于他的第一副县长的位子。 这可就不是拆散姻缘的事儿了,这对周胜志来讲,无异于抢亲了,这就是把人家亲亲爱爱的两口子给拆了,自己上去做新郎去了。 这下子周胜志怎能忍得住? 现在好了。该是他的,终归还是归他了。 周胜志现在的心情,本来一片大好。可是,一看到儿子那病怏怏的样子,他却转瞬间就从炽热的火山口掉进了北冰洋的冰窖里。 自己混的再如意,那还有什么用? 代理县长的周胜志同志,此时简直欲哭无泪了。 难道这就是有得必有失? 此刻,他宁愿失去自己的县长宝座,来换取儿子的康复。 天不遂人愿啊。老天爷不开眼。 方明恒,咱们等着。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