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邦可不知道黎家两老的对话。他得了小舅妈那边的准信,就开始做准备了。 首先是自己手里的活。 红砖厂砂场那边都好说,有夏红军坐镇。他只需要打声招呼,告诉夏红军一声。 建筑队那边,有他岳父跟尤钱,他早就不管事了。 主要还是他手里的电子产品。 这几年,这一块的拿货,都是他亲自去。发展的下线,也都是跟他联系。 好在,这个时候,货已经发到下线去了。他要做的,就是清点库存。 因为这次过去那边,他还要跟小舅舅到处看看。到时候,总要能说得上一二三四来。 忙忙碌碌好几天,还算将手里的事情办妥。 回到家,就看到堂屋的八仙桌上,放了两兜水果。 他随手捡起一根香蕉,一边剥开一边问:“这是谁来过了吗?” “是你奶奶。”余秀莲收拾着桌子,就道,“刚走。” 余安邦就停下了动作,就问:“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过来坐坐。”她将苹果收进盘子里,有些感叹地道,“这回见到她,可比上回老了不少。估计这段日子不好。” 与第一回见前婆婆相比,这一回,黎老太太明显出了老相。 头发白了不少不说,那眼角的皱纹,似乎也更深了。 “对了,还给小宝送了个东西,说是给他读大学用。”余秀莲突然想起来,就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手表出来。 “我也不识货,不过看着应该是好东西。本来我是不收的,可人家说,也不是特意给小宝买的,就是先前别人送的,不值钱,非要留下来。我也没办法了,就收了,你看看。” 余安邦接过来一看,应该是h市那边来的机械手表,如今要弄到手,都有难度,要几百块。 不便宜。 “知道了。”余安邦盯着手表看了好一阵,才问起周小满。 余秀莲就说去出版社了。 到了晚上,周小满回家了,余安邦就把黎老太太来了家里的事与她说了。 周小满摆弄着手表,就瞥了余安邦一眼。 “我觉得,老太太这是向你赔礼道歉的意思。” 余安邦抿抿嘴,没说话。 两口子都想起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事。 “你怎么想?”周小满捅了捅他。 “什么怎么想,”余安邦眼神飘忽,“他这是给小宝的手表,我就给小宝呗。反正这么些年,咱们也送了不少东西过去,这回又出钱出力,收点东西心安理得。” 她问的是这个么。 典型的鼻孔里插葱装蒜。 不过,周小满是知道他别扭的性子。也懒得管他,就问起办手续的事。 第二天,余安邦就接到了小舅妈那边的消息。 让他四天后带老人家出发,她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 大概费用,也说了个数。 比起在医院的那个数目,几乎要少了一半。 余安邦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就问了小舅妈。 后者告诉他,行业内最权威的那位医生,是她曾经留学的同学。又因为有黄家的关系,最贵的那几种药,能拿到最低价。 是以,就医成本大大降低了。 余安邦自是高兴不已。谢过小舅妈之后,他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全家人。 余秀莲就感叹:“还是要多读书,关键的时候能救命。要是咱家以后有个孩子学医就好了。” 周小满看看正在拆玩具的余闹闹,与只顾埋头苦吃的余天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愿望,梦里或许能实现吧。 这一回,余安邦就得亲自走一趟了。 将消息当面告诉了黎家二老,黎老太太当场就落了眼泪,黎老爷子也红了眼圈。 余安邦安慰了两句,让两老准备准备,出了病房,就准备去找黎定国。 费用的事,也该有个章程了。 出发前,这些琐事,终于被敲定。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