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满摇头叹气,她问彭兰香:“天赐平时也这样?” 不分场合大呼小叫。 彭兰香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奈地道:“好不容易盼来的男娃子,早就被他妈宠坏了。动不动就跟他姐干架,每次都要打赢,没打赢就找他妈告状。毛毛回回都落不着好。” “这就算了,他还喜欢欺负我家那个小。不是抢吃的就是抢玩的。我家那个没用的,经常哭着回来。我找罗蓝说了,她说孩子们就是这样,让我们当大人的别管,听的我就来火。我就跟我家小的说,以后不要跟天赐玩。” “他性子这么强,没少被别人告状吧。”周小满就道。 彭兰香就嗤笑一声:“那你想错了,天赐是个典型的窝里横的。也就欺负欺负同姓的兄弟姐妹。在学校,据说老实得很。在村里头,也是不敢闹事的。” 好叭。 周小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罗蓝这是不遗余力要把孩子都养废了。 “大舅他们之前也没人管吗?”周小满有些好奇。 余大舅虽然是偏心了些,可教育孩子这块,应该还是有原则的。 “怎么没说,也要人家肯听。”彭兰香撇撇嘴,“大哥万事不管,爸说了也没用。罗蓝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生的就是个金疙瘩,金疙瘩怎么会有错呢,错的都是别人。她家这个小的,读书也读不进。她罗蓝还说,要把他培养出来读大学。不是我嘴巴刻薄,这天赐啊,哪里是读大学的料,以后不走歪路都了不得。” 周小满就想到余有粮临终时的事。 老爷子闭眼时,记挂的都是大儿子。 可惜了,生个余卫国,真不如生个叉烧。 都是上辈子欠的债。 “算了,等爸妈都走了,我们以后走动就更少了。”彭兰香道,“他们家的破事,我是管不了的。卫民倒是想管,我让他别惹一身骚。” 以罗蓝的性子,确实有这种可能。 周小满很是理解。 这两妯娌原本就不对付,余有粮在还好,有他压着,两兄弟还能维持面上的平和。等余有粮一走,刘秋香估计是压不住的。到那时,两妯娌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 还不如撒手不管,各过各的小日子。 许多兄弟,就是这样越走越远的。等到了下一代,关系就更加疏远了。 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是人之常情。 周小满感叹一番,也就不管了。 等她再看到毛毛与天赐两个孩子的时候,人家跟着道士的唱合,让磕头就磕头,让哭就哭,都老实得不行。 应该是被余安邦教训了。 这一晚上,所有人都熬得眼睛通红。 第二天,又是各种繁杂的习俗,等余有粮被抬上山,入了土,大家脸上都换上了笑。 这也是习俗。 哪怕再悲痛,脸上也是不能露出来的。 村上的人帮忙将借来的桌椅板凳搬走,又有手脚勤快的妇人打扫好院子,余安邦亲自给帮忙的人发烟,客气话说完了,大家三三两两结伴走了。 余有粮家,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