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想抽自己两嘴巴,平安知道自己替他揽上这种活,不剥了他的皮啊,他试图打消云巧的念头,“平安记性不好,如果将衣服放没了地多不好呀,村里会针线活的多,要不你请她们帮忙?” “她们忙着撒谷种呢。” “你不是不着急吗?” “对啊,她们每天都很忙的。” 长春气馁,平安也很忙啊。 罢了,正好他要去趟县里,花钱找绣娘吧,长春觉得以后跑腿这种事得让龙虎油嘴滑舌的龙虎来,云巧这性子,他招架不住。 云巧回屋给老唐氏看她买的锅,老唐氏掂了掂,给老爷子看,“九十九文钱,不亏。” 新锅用后不擦油会生锈,老爷子看向锅底,“这是新锅啊。” 老唐氏误会了他的意思,“可不就是新锅?” “巧姐儿,你在山里煮过东西了?” “嗯,煮面了。” “不像啊。” 老唐氏凑近细看,也看出些不对劲,她想得远,云巧进山是替衙门办事,衙役们许是怕云巧丢了锅难受,特意买了口新锅来,感慨,“咱巧姐儿碰到好人了呀。” 老爷子不喜欠人情,和云巧说,“改天你问问锅多少钱,拿给人家。” 想起云巧不懂,将话嚼碎了说。 恰巧云巧要去赶集,去集市问了番价格,长春老唐家送衣服,云巧就把买锅的钱给他。 集市的锅得一百五十文,她给长春一百四十九文,加上碗,共两百文。 长春哭笑不得,“这锅是长夏赔你的,那晚仓促,他来不及藏锅碗...” 锅碗被长夏给扔了。 云巧道,“不是贼人偷了?” 长春意识自己说多了,那天将军接她进山是为了寻西凉人挖的暗道,找锅碗不过是借口,她若知将军骗了她,往后怕不会轻易帮忙,他站直,认真道,“长夏丢地上,贼人拿去了。” “哦。” 云巧又问,“贼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说起这个,长春热血沸腾,志得意满,“一个都没落下,还找到他们老巢了。” 西凉人步步为营,岭关把守得严,他们声东击西,暗道挖到了清水县地界,就是河流的上游,那晚他们看到的尸体就是清水县人,被西凉捉去修桥,不小心掉河里了。 说来全是云巧的功劳,没有她,待水桥修好,西凉军入境,扮作大周百姓,攻占清水县,涟水县就成了瓮中之鳖,到时攻不下西州,清水涟水两县也成了西凉的囊中之物,那样一来,西州早晚不保。 她阻碍了西凉的阴谋,别说锅碗,其他赏赐她也受得。 “将军送你的玉佩还在吗?” “在啊。”云巧说,“唐钝收着呢。” 清明唐钝回家,得知她带李善找着贼人的暗道,禁止她和李善打交道,她把玉佩拿出来,唐钝不高兴将玉佩收走了,说不还给李善了,云巧觉得那应该很值钱,“李善是不是想拿回去,得找唐钝。” 她做不了主。 “将军送给你就是你的,唐公子收着也好。” 长春没有久留,这次活捉西凉几百士兵,西州震荡,好些官员牵连其中,尤其是清水县,西凉挖暗道这么大的动静衙门竟无所察觉,将军怀疑有官员和西凉勾结,下令严查。 云巧仔细检查衣服,缝补过的地方绣了花,像新的一样。 老唐氏也没认出来,问她何时买的衣服,好看。 小姑娘就得穿得花枝招展的。 “平安绣的...” 老唐氏一怔,“衙役们还会针线活啊...想不到平衙役看着五大三粗,手这般巧。” “对啊,和我娘绣的花差不多。”云巧爱不释手摩挲着衣服上的花,灵光一闪,“奶,你有没有衣服要补的?” “我不下地干活,衣服哪儿容易坏...” “那我回屋找找我的衣服。” “会不会耽误平衙役忙正事啊。” “不耽误。”云巧叠好衣服,喜滋滋的跑回房间,将柜子里的衣衫鞋袜翻出来,破洞的,针线破损的,全装进包袱,另外,将唐钝需要缝补的衣衫鞋袜也找出来,准备哪天一并给平安。 本来用包袱装的,后来衣服太多,直接装背篓里,老唐氏抱着床被褥,“平安会补被子吗?” 云巧斩钉截铁,“会,什么都会。” “那麻烦他补两床被褥吧。” 平安和李善再来唐家,一看到他们,云巧乐得拍手转圈,李善拧了下眉,平安莫名脸红,不敢看云巧的脸。 云巧迎出去,目光盈盈看着平安,“平安,你来了呀。” 平安耳根都红了,结巴道,“我...我们来看看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