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 然而,此时靠在榕树下抽烟的谢时蕴,却让什么东西砸到了脑袋。 修长的手指穿过碎发,桃花眼微垂,看到手指间夹着的一张纸条。 借着烟蒂燃起的碎亮火光,谢时蕴看到那纸条上写了字,开头就是:神仙您好。 “嗤。” 视线扫了一眼,最后在“慕绵”那两个字上顿了顿。 旋即“呵”笑了声,携在指间的香烟燃到了头,被少年碾到地上,他看着盘根错节的树干,唇角微勾:“小木棉,跑来跟大榕树许什么愿啊?” 纸条让他叠回了原样,揣进兜里,视线再往上看,在夜里,燃了灯的窗户比白天更清晰,少女坐在阳台边乘凉,纤细的蝴蝶骨靠在栏杆上,更像只小白兔了。 多大了,还玩迷信啊。 “嘟嘟嘟——” 忽然,兜里的手机震动出声,亮起的屏幕上发来了一条简讯: 【时哥,咱们小学妹的电话查到了!】 眸光扫过后面那一串数字,忽然,指腹落在了键盘上:【谁的?】 那头停了十几秒后,发来一句话:【您的,您的小学妹!咱们社会青年不配涌有!】 谢时蕴这才退出短信框,拨起了那一串号码。 此时,阳台上的洗衣机显示剩余16分钟,慕绵已经饿了。 她把凳子搬到厨房,踩着它才够到吊柜把挂面拿出来,再打开冰箱,两天前的小白菜还苟延残喘,不过爸妈每次出门前都会给她买好鸡蛋,她拿了两颗。 想起在电视上看到的做法,先是将鸡蛋煎焦—— “铃铃铃!” 忽然,客厅里传来电话响,慕绵下意识在想是刚才没接她电话的爸爸,立马光着脚丫子就冲向了座机! “喂!爸爸!” “……” 电流声微微起伏,两息的停顿后,慕绵听见一道磁性的笑音:“你叫我什么?” 慕绵脑子空了下,爸爸和妈妈都有手机,外人是不会打家里的座机找他们的,这个电话都是父母查她是不是在家里,而且她在学校也没告诉过别人电话号码…… 等等,她入学填的表! “那、那是老师吗!我是慕绵,找我什么事啊!” 听筒里的电流声忽然大了起来,客厅里的报纸被吹起了一角,外面刮风了啊,但慕绵没空去关窗。 “江逾。” 忽然,听筒里传来低沉的嗓音:“今天还有再欺负你吗?” 慕绵耳朵麻了一下,指尖抠着电话线,莫名有些紧张:“没有了,谢谢老师。” “慕绵同学。” 让他郑重喊了名字,慕绵后脊背都直了:“在!” 那个人好像笑了声,但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丝蛊惑:“还有什么事,要告老师的?” 她眼睛睁了睁,有一瞬间,脑海里浮起暗巷里的少年,抓着听筒的手心泛着汗:“老师,我想问一下,未成年人、抽烟的话,是不是……不好啊?” 她说完,心跳突突地跳起,身后的风扇吹了过来,冷汗挥发,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 他低声问:“慕绵同学,想试试?” 慕绵:!!! 啊啊啊,她死了! “我就是问问……不是我!” “那。” 电话那头的声音幽幽道:“谁啊?” 慕绵咬了咬牙,视线忽然瞥到桌上放着的两瓶汽水,蓦地愣了愣。 按着电话的耳朵发了烫,她想到谢时蕴带她去礼堂,还请她吃饭,而且让她遇到不公的事情就大胆告诉老师,最后结果也是好的。 他和江逾不一样,他没欺负自己,还帮了自己…… “没有谁!” 她脱口道。 “嗯?” 电话那头的嗓音低低落下,慕绵怕老师不相信,补了句:“有一天我在小区楼下看到爸爸在跟别人抽烟,他喊我过去,问我要不要抽。” “……” 慕绵义正严辞:“我把爸爸的烟拿了过来,按到了墙上。” “……” “老师,我这么做对吧!电视里都说,抽烟有害健康的!” 电话那头似乎在忍笑,“爸爸打你没?” “唔……骂了我两句,不过他应该认识到错误了,对面的叔叔也不抽了。” 说完,慕绵觉得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老师抽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