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绵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哥哥你别自卑, 这可是模特身材!” 谢时蕴冷笑了声:“你刚才要再大声一点,整栋楼都听见了。” 慕绵歪了下头:“干嘛,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咱们骄傲!” 谢时蕴:“……” 慕绵的脸凑到他跟前,“哥哥,你是在害羞吗?” 谢时蕴撇过头去,把她拽回了屋:“没有。” 慕绵:“可是你的脸好像红了。” 谢时蕴:“热的。” 慕绵:“热?几分熟,可以吃了吗?” 谢时蕴大掌盖在脸上,“小丫头,不害臊。” 慕绵皱眉:“你干嘛啊,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 谢时蕴眉头一拧,看向她,语气陡然沉冷:“挺行啊。” 慕绵扬了扬下巴,“国外男模可好看了!我让他们穿什么就穿什么!” 谢时蕴深吸了口气,最后说了句:“绵绵,咱们出了国也要保持本心,懂吗?” 慕绵点头,“知道。” 谢时蕴笑了,用她喝蜂蜜水的杯子倒了杯凉水,“你知道个什么啊,你知道。” 慕绵:“我知道无产阶级最终会取得胜利!试看将来寰宇,必是赤旗的天下!” 谢时蕴:“……” 慕绵站到沙发上,“哥哥,你知道我在国外听得最多的歌是什么吗?” 谢时蕴搭了道腔:“义勇军进行曲。” 慕绵眼睛一亮:“哥哥好懂我!” 谢时蕴磨牙:“我一点都不懂你。” 慕绵:“还有一首,放在一起听特别热血沸腾!” 谢时蕴把她踢到地上的枕头捡了起来,头顶就落来一道歌声: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谢时蕴动作顿了顿,嘴角勾起,从兜里拿出了手机,默默地放到桌上,坐回了沙发,长腿叠着,安静地看她在那里唱。 慕绵跳下了沙发,一边唱还一边跳,她在国外学过交谊舞,此刻一身绸缎长裙似被明月笼罩,旋转时如水波荡起涟漪。 明明唱得没有一个声调在节奏上,明明不是什么抒情音乐,可谢时蕴却托着下颚认真地看她,看着这个,只为他一人演唱的姑娘。 如果在战场上,他有幸能看见一个姑娘为他起舞唱国际歌,大概下一秒,就会甘愿赴死。 唱完后,慕绵提起裙摆朝他谢礼,“好听吗?” 谢时蕴给她鼓了鼓掌,起身道:“很完美。” 慕绵把手朝他伸了过去,谢时蕴看她,慕绵小声提醒:“吻手礼。” 男人唇畔陷入一道弧度,握着她的手弯腰落了一道吻。 慕绵这才高贵地收回手。 “十二点了,小公主,该睡觉了。” 慕绵摇头,“不是小公主。” 谢时蕴眉稍一挑,“那叫什么?” 慕绵剁了下脚:“你没听我刚才唱的吗?’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谢时蕴没忍住笑出了声,“咳咳咳!好,主人,该去睡觉了。” 慕绵双手揽上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印了道吻,而后软声道:“你也晚安,我的主人。” 谢时蕴眼底滑过刹那失神,指腹下意识去握她的手腕,忽然,头顶钟声响起,女孩滑腻的指尖从他掌心溜走。 原来,十二点钟声响起后,被打回原形的,不只是灰姑娘,也可能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落魄男人。 - 十月的秋天是京市一年中最美的时节。 临窗的房间,清早能听见鸟语,嗅着花香醒来,一整天都将在阳光中度过。 整个尚驰在经过七天假期后,都陷入了赶进度的繁忙中,只有慕绵,陷入一场脑袋空空的回忆里。 安谧从茶水间里拿了两杯咖啡,给她桌上放了一瓶,道:“小美人,怎么了,睡落枕了?” 慕绵抬手捶了捶太阳穴,“我昨晚喝酒了。” 安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