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果然送了李易一处好大的宅子,光其中男女仆役不下二百,全部都为伺候李易一人,而且甭管李易在这里怎么挥霍乱造,所有花销全都记州牧府的账,可见刘表是真的够大方。 而且很巧的是,这处宅子隔着一道街,就是蔡瑁的府邸,倒是方便李易找蔡瑁联络感情。 按说,现在的荆州暂时应当是安稳了,可就在刘表回到襄阳的第三天,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就叫州牧府衙如遭晴天霹雳一般乱了套。 蔡瑁伤重,可能熬不过去了。 得到这个消息时,所有人都震惊了,即便是刘表李易也不例外。 要知道,在新野的最后一场酒宴蔡瑁还参加了,与众人谈笑风生,这才几天过去,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当即,刘表带上李易,还有几个荆州重臣上门探望,却发现事实比众人想的还要糟糕。 蔡瑁的伤口溃烂,高烧不退,已经昏迷整整一夜…… 这年头可没抗生素,再加上蔡瑁是伤在胸口,眼下的情况基本就是死定了。 刘表当即就坐不住了,蔡瑁可是他安定荆州的关键,要是蔡瑁挂了,他这个州牧的命令怕是出了襄阳就不好使了。 刘表很着急,也很生气,唤来蔡瑁的贴身仆从过来一问,这才知道,原来蔡瑁的伤口早在数日前便有了溃烂迹象,只是蔡瑁强撑着没有对外透露罢了。 刘表知道后沉默许久,然后在蔡家借了一间静室,召来李易与蒯越两个心腹。 没错,现在刘表已经将李易当做半个心腹了,除了算计李易的事,其他方面多半都愿叫来李易商议。 蔡瑁倒下的太突然,刘表也没了平日的耐性,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瞒两位,新野兵马统帅我本瞩意黄忠黄汉升,但那天晚上德珪连夜见我,叫我改了主意,这才决定以蔡和为帅。” “唉,我当时只道,德珪是为其族弟铺路,现在看来,那时德珪怕是已经知道身体有恙,所以,他为的不是蔡和,而是给他蔡家留一道保证。” 刘表说到这里,忽然眼泪落了下来,肩膀微微颤抖,侧着身子一手掩面,很是悲痛,明显不像是装的。 李易低着头没说话,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叫他的心也乱了,而刘表的这个状态,他也实在不知道该劝什么才好。 蒯越毕竟与刘表打交道多,也更了解刘表,叹息道:“还请州牧体谅德珪,他是州牧之臣,也是蔡家之主啊。” 刘表一挥袖,怆然道:“若无德珪,老夫难入荆州,老夫一直也以德珪为左膀右臂,只道彼此当再无间隙,可德珪病重,安排后事,却不愿对老夫道明白,这是为何!” “倘若德珪真有个好歹,只要老夫还在荆州,蔡家但有事,老夫有岂会坐视不理?难道老夫会负他不成?” 刘表说罢,又抹了一把眼泪,看上去好不伤心。 “唉!” 李易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他明白刘表情绪反应为何这么激烈,大概就是刘表觉得自己信任了蔡瑁,可蔡瑁却不信任他,甚至于,刘表还认为蔡瑁最后摆了他一道。 李易低声道:“军师对州牧忠心不可置疑,只是此事他若是早早说明,万一日后无恙,岂不是成了诈病胁迫州牧许蔡家高位?” 刘表手一抖,心想还真是这么个理。 等刘表缓了缓情绪,蒯越一拱手,道:“主公,私事还请暂且放下,敢问主公,德珪当真有个闪失,谁人可为荆州军师?” 刘表正拭泪的手顿时一僵,这个问题太尖锐了。 然后,刘表抬眼看向李易,李易眉头一挑,赶忙摇头道:“李某当不起如此重任!” 刘表差点气笑了,他可不是想叫李易当襄阳军师,且不说李易是南阳太守,即便李易不是,叫他做了这荆州军师,就是将李易架在火上烤,而且下面到处不服,很容易生出乱子,最后对谁都不好。 刘表没好气道:“我是想问你,你觉得谁人可为荆州军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