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怕是不及你十一,着实便叫人羞愧难当。” “哎,这,州牧褒奖,易实在汗颜……” 李易说的是实话,刘表这么可劲的自我贬低,拔高他人,确实是叫李易汗颜了。 这时,刘表画风一转,又道:“好了,还说之前,知道你要来南阳,老夫心中所谓欢喜不过一时之感罢了,余后数日,尤其独处之时,老夫便时时忧虑,甚至于夜不能寐,云龙可知为何?” 李易摇摇头,他已经感觉到刘表要说什么的,但这话他实在不能接,也不敢接。 刘表笑着看了李易一眼,似乎是看透了李易的想法,不过刘表并没有让李易为难,脸上笑容转瞬即逝,继续说道:“只因为老夫有一日忽然想起,云龙从一介白身,到封侯拜将,成为一郡长官,所用不过区区半年时光,那么,老夫就忍不住要想,云龙若是有意这荆州州牧之位,又需多少……” 不等刘表将心中的感慨说完,李易这边已经是大惊失色,不顾胸口有伤,挣扎着坐了起来,满脸的惶恐不安,大声诚恳道:“还请州牧明鉴,李易对荆州绝无半点觊觎之心啊!” 刘表摇摇头,相对于心中有些震惊的李易,他倒是显得很镇定,只是唏嘘了一声,又小心的扶着李易躺下,这才继续道:“老夫如今四十又九,人言五十知天命,老夫如今就已经时时感觉万事艰难,力不从心,身居一州之长,心却有意回归乡里,结庐而居,寄情于山水之间,奈何江山社稷不稳,天子飘摇,各地心怀不轨者甚多,老夫身负汉室血脉,岂能轻言退却?” “州牧大义,可为天下表率!” 李易适时的送上了一记马屁,同时也是为了缓解之前的尴尬。 可刘表却苦笑了一声,低声道:“莫要再奉承老夫了……老夫若当真为天下表率,那你说说,之前袁术纵兵祸害南阳,老夫为何迟迟按兵不动?” “这……” 面对这个问题,饶是李易脑洞很大,一时间也找不到借口帮刘表把面子给圆回来。 好在刘表显然也没指望李易给出答案,他自己说道:“当时老夫心中顾虑,无非就是不愿消耗兵马钱粮,费力打退了袁术,最后却平白便宜了他人,嗯,也就是云龙你,你定然也看的出来,无需否认,老夫今日是真的想与云龙推心置腹。” 李易沉默了下来,刘表的话的确对他产生了不少的触动,搅的他心里有点乱,越发的不清楚刘表到底要做什么。 “老夫心中的确有百姓疾苦,但也有几分私心,你如今锐气正盛,怕你在南阳坐大,培养羽翼,然后不再听州府号令,便只好借口种种缘由,削你权柄,减你名望,甚至还将你留在了襄阳城中,呵呵,或者,说是软禁也不为过。” 李易依旧低头不说话,刘表的话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这是真的要“推心置腹”吗? “直到昨日,听闻云龙被刺,按原本想法,老夫以为自己纵然不至于窃喜,也当如释重负,可事到临头老夫心中却是后怕不已,也是万分后悔,云龙若有万一,将来谁还能保全荆州百姓?” 等刘表将这句话说完,李易刚开始还好,但很快就是表情一僵,然后猛的抬起头来,惊愕,且不解的看向刘表。 刘表仿佛没有看到李易的表情一般,继续道:“自老夫入荆州之后,就看到荆州不乏贤才,可为太守之人,数不胜数,如德珪,异度,更是有大才,然而,却无人能驾御一州。” “直到云龙到来,老夫方知,假以时日,云龙德才必然远胜老夫,如此,老夫方才入了迷障,心生忌惮。” “如今天下形势诡异,风起云涌,处处暗藏杀机,老夫如今年事已高,虽能守荆州一时,却难堪重负,然既为荆州牧,就不得不为荆州百姓做长久打算!” 说到这里,刘表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李易说道:“云龙之名,天下皆知,然终究年少,再登高位,怕是是祸非福,所以,老夫决意以五年为期,云龙且在南阳历练,待五年之后,老夫便上奏天子,以州牧之位相让于云龙,使云龙为荆州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