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对徐州百姓,包括糜竺徐盛在内,都是陌生且震撼的,会下意识的避让也算是情理之中。 随着这些人越走越近,糜竺还听到了一阵整齐有力的“踏踏”声,明明十几个人,但脚步就像鼓点一样,全部落在了同一处,就连他们挥动的手臂也像是连着线,每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明明只有这么点人,却是给了糜竺一种如同山岳一般的不可撼动之感。 “止步!” 当这行人走到距离典韦差不到一丈的时候,随着一声呼喝,所有人脚下一动,然后又是整齐划一的“咔”的一声响,所有人全部站定,看着典韦方向,等待典韦下令。 典韦用余光撇了一下左右,只见徐盛瞪圆双眼,嘴巴微微张着,显然是被镇住了,至于糜竺就更有意思了,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但显然之比徐盛受到的打击要大的多。 典韦心中得意,暗道不愧是自家主公练出来的兵,战时能打仗,平时能唬人。 “咳咳。” 典韦清了清嗓子,强忍着心中的骄傲,淡淡道:“先生,他们到了,你看是否可以前行?” “啊,好,好的。” 糜竺少见的失态了,因为他忽然发现,只是还是小视了李易啊。 一行人也不骑马,就由糜竺在前带路往糜家走去,可相比典韦的淡然,糜竺与徐盛却总感觉背后背了什么重物一般,走路时浑身都不得劲。 糜竺回头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那十几名军卒,他一直都有注意,这些人中除了领头之人与典韦有过几次交流之外,其他人从开始到现在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若非他们会自己还会走动,糜竺都要以为今日撞见的不是活人,而是石像。 走了一段距离,糜竺忍不住向典韦说道:“典韦将军,糜某心中有一事不解,贸然问询可能唐突,但若是不问,心中又实在难以自抑。” 典韦知道糜竺想说什么,笑道:“先生有话但讲无妨。” 徐盛在一旁虽然没开口,却是将耳朵竖得高高的,他知道糜竺要问什么,而且他也想问,只是徐盛知道自己是外人,不好开这个口罢了。 糜竺稍稍沉吟了一下,他其实也不想开口的,但这个问题关乎到了糜家对李易的态度,他不得不问清楚。 斟酌了一下语言,糜竺问道:“我看典韦将军这些亲卫气势迫人,远胜过普通精锐,甚至寻常军中那些武官也比不得他们,所以,糜某很是好奇,襄侯身边护卫,又该是何等风采?” 典韦摇摇头,道:“先生说错了,他们可不是典某的亲卫。” “不是?” 糜竺很是诧异,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军中装备最好,体魄最强健的士卒,往往都是将领的亲卫中人,而在糜竺看来,这十几人如此精锐,又是在典韦身边,自然就是典韦的亲卫了,否则谁会下大工夫来训练他们? 典韦看了眼糜竺,笑着解释道:“这些军士不是亲卫,他们只是忠易军中的普通士卒罢了, “忠易军?” “当初主公为杀董卓,在长安编练了一只新军,当时名为‘忠义军’,就是他们这些人随着主公冲入皇城,在主公杀了董卓之后迅速镇压其余西凉官员,这才一举拨乱反正,之后主公到南阳上任,他们尽数相随,同时也将‘忠义’改为了‘忠易’。” 典韦说着,给糜竺比划了几下,示意“义”与“易”的不同。 不过糜竺却是顾不得看典韦的手势了,他在想典韦是不是吹牛。 这些气质迥异的军士只是站在身后,就让他感觉压力颇大,如果只是亲卫也就算了,毕竟亲卫人少,但如果一个成建制的军团兵马全都是这样的军士,那就有点可怕了。 糜竺很想问问这样的士卒在李易那里到底有多少,但这问题终究太过逾矩,糜竺开不了这个口。 不过典韦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糜竺的心思,继续说道:“这练兵之法乃是徐晃将军得了我家主公指点,又日夜操练,方才有了今日面貌,如今但凡我主麾下兵马,全都照搬忠义军练兵之法,等到开春之后,就可真正成军,为主公征战沙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