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易故作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陶谦却是起了好奇之心,打趣道:“这是为何,难不成襄侯是上次欠了子仲的粮食钱不成?” 陶谦说的是早先李易找糜家买粮食的事情,这当然是玩笑话,李易也很给面子的笑了笑,然后叹息了一声,抬头看着陶谦,忽然一脸认真道:“不瞒使君,我已决意出兵讨伐袁术!” 之前王朗向陶谦举荐陈登的时候,宴会上的许多人都已经将注意力投了过来,而在李易说出举荐糜竺之后,更是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但现在,李易又说出了他要讨伐袁术,尽管声音不大,可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波澜一般,从陶谦开始,所有人一个挨一个的停下了交谈,打住了手上的动作,全都转头看向李易,目中意味……各不相同。 陶谦这时只觉脑袋都大了一圈,李易竟然真敢开这个口,这是要挖他徐州最后的家底,就算李易对徐州有恩情,也真的太过分了。 眼看着陶谦脸色清白不定,李易没什么表示,可陶谦的下属们却是有些着急了,有人生怕陶谦一个没忍住,直接回绝了李易,让李易面子挂不住进而给徐州重新带来灾祸。 也有人害怕陶谦强撑着面子答应,然后让徐州被李易的战事给拖垮。 不过,也有少数人却是看得更加透彻一些,比如王朗,他低头想了想,便在陶谦表态之前笑着说道:“王某断言,襄侯既然言战,必然是已有万全之策啊,冒昧请问襄侯,可是如此?” 李易哈哈一笑,道:“万全之策不敢说,不过,的确是有了一些谋划。” 王朗看看四周之人,做出非常期待的样子,笑道:“我看在座诸位对襄侯对策都是好奇,不知襄侯可否告知一二为我等解惑,也让我等长些见识?” 李易看着王朗,点点头道:“自无不可。” 见李易答应了下来,陶谦,还有在座的徐州官员全松了口气,同时也暗暗称赞王朗救场的及时。 王朗对众人目光只是微微一笑,王朗会在这时开口,是因为他觉得李易这个人不错,办事肯定是有分寸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可能提出什么让陶谦太过为难的事情来,所以,他才会替陶谦将话接过去,免得掏钱当局者迷,闹出什么误会让双方的关系受到影响。 李易看着众人,脸色渐渐便的严肃,然后向着长安方向拱了拱手,道:“朝廷任命我为征南将军,所征讨之人便是那袁术,之前因为战力不济,不能乘胜追击,乃我心中憾事,之后因为徐州之事,又耽搁数月,我本想着等春耕之后就出兵扬州,却不料袁术竟然趁着我之前无暇东顾,让朝堂上一些尸位素餐之人为他说情,居然免了他的谋逆之罪,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李易挥手在几案上重重的砸了一下,怒道:“我恨袁术无耻,恨那些说情之人无德,若非不得诏命,我都想杀入长安,尽诛叛逆,再不让天子受那些衣冠禽兽的摆布!” 话说到最后,李易的声音几乎已是在怒吼,在场徐州官员被他的声音感染,纷纷露出或是哀伤,或是气愤的神色,甚至还有人感伤落泪。 如今的汉室虽是日薄西山,但四百年的大汉还是人入人心的,像袁术那样的请罪举动看上去是他对天子服软低头了,可实际上,却是再一次践踏了天子的尊严,动摇了大汉的江山,是个忠臣都不能忍。 李易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神色都不似作伪,哪怕是王朗这个原本历史上亲自下场逼汉献帝退位的家伙也是一样。 李易心中叹息,然后语调一转,继续道:“袁术奸邪如此,若不趁他还未恢复元气,速速将他剿灭,一旦将来袁术实力恢复,以袁家底蕴,届时再想将他铲除就难了,而且稍有不慎,就是东南半壁,乃至整个中原生灵涂炭,甚至是祸及天子啊!” “所以!” 李易忽然提高声音道:“征讨袁术,已是刻不容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