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 一开始李易说书院的时候,陶谦并没有想太多,只道李易是随便找个地方将他安插过去供着,但听了李易解释,陶谦多年的官场嗅觉马上就告诉他,这位置虽然没实权,但得到的名声也不是实权官员能比的。 陶谦已经准备答应了,就差李易再给他一个台阶。 看着陶谦的表情反应,李易笑了笑,然后忽然压低声音,一脸严肃道:“还有,就是为了使君自身。” “为了我?”陶谦脸上明显不解。 李易解释道:“李某略通旗黄之术,陈登的病症使君停当听说过,就是我看出来的,而使君现在的情况,恕我直言,使君如今满心郁结,如果就此归隐,于家中枯坐,日日烦闷,恐怕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 陶谦面有怒色,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好,甚至感觉时日无多,可自己想跟别人说是两码事。 李易无视陶谦脸色,又道:“然而,书院那边却是不同,书院中多是年轻人,宛若朝阳初生,遍地生机,人气旺盛,使君若在那里长居,自然而然就会心胸舒畅,身心舒畅则百病不生,使君又何愁不能延年益寿?” 这回李易说罢,陶谦已经准备主动答应了,他现在最大的两个问题一是任上无为,另外就是身体了,虽然李易说的稍稍有点玄乎,但基本的养生之道陶谦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如果真去了那里,绝对有好处。 然而,就在陶谦准备点头的时候,李易却忽然又道:“当然,未免误会,有些事情也是讲在前面的,使君若是能够接受,一切自然都好,若是使君不允,这书院之事只能作罢。” 陶谦正色问道:“襄侯请说。” 李易说道:“我门下书院与寻常书院不同,并非只传授儒家学说,更有医、法、兵、农、等许多门类,当然,也有我自创的易数。” 陶谦抱拳对着李易躬了躬身,那套易数之法他不仅知道,还学会了,算得上是李易的半个门生。 李易坦然受了这一礼,然后继续道:“我看使君面无异色,显然也是开明之人,不认为教授杂学是坏事,但是,我还要告诉使君,那些学农,学医之人,地位丝毫不在儒家弟子之下,学杂学一样能够位列庙堂高位,甚至封侯,使君怎么看?” 陶谦瞪大眼睛,下意识脱口道:“这怎么可以!” 李易嗤笑一声,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陶谦急道:“圣人学说,教化百姓,使人向善——” 李易直接打断道:“现在这天下乱不乱,为什么?就是被那些读圣贤书的家伙们给祸害的!” 陶谦张着嘴巴,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不是他认可了李易的观点,而是官员们本就都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李易的话看上去有道理,其实是没道理的。 很快,陶谦反应过来,打算说李易强词夺理,李易却不给他机会,接着道:“在我看来,儒家学说除去启蒙之外,无甚大用,相反,其他杂学用处却是非凡,比如我治下有两位神医,张机、华佗,他二人著医术书,记录病例上千,将来传授天下,可惠及千年,数代人因此受益。” “还有一人学农的学生,认字没有多少,但按照我给他的选种之法,几年下来,三百亩地,平均每一亩粟米能多产五十斤,这是多大的功劳?这也是造福万代的功绩,是可以封侯的!” 这回陶谦不吭声了,虽然他也是“博学”之士,但陶谦与那些只知道关上门摇头晃脑自我陶醉的大儒们不同,从地方县城,到朝堂,最后成为现在的一放大员,陶谦走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的事情,他了解老百姓,知道他们需要什么,陶谦是个很接地气的官员,否则陶谦不会一上任就大搞屯田。 看了看陶谦的表情,李易笑着问道:“使君现在觉得如何,若是与我理念相同,我愿请使君为书院副院,若是意见相左,这件事就只能作罢。” 陶谦纠结了好大一会,最后对着李易拱了拱手,低声道:“老夫想先去南阳看看,还望襄侯应允。” 李易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微笑,道:“如此,甚好!”m.xIape.cOM